你怎么帮安室透?】
【放心,我心里有数。】
安室透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要帮我抓卧底?”
嘉穗里略带疑惑地看着他:“是啊,怎么了?你不想抓混在你们组织的卧底吗?”
似乎确认了她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安室透慢腾腾地开口:“我又不是琴酒,对抓卧底没那个执念。”
嘉穗里一想也是,组织里好像只有琴酒热衷于抓卧底,她不放弃地继续劝道:“但是抓到卧底也算你大功一件吧?你看,琴酒都没有抓到的卧底被你抓到了,你不就能踩着他上位了?你不想升职吗?”
“……”你到底对升职有什么执念。
见安室透不说话,嘉穗里挺起胸脯自信地说道:“那就是想了,放心,我来帮你,肯定能让你在琴酒之前抓到卧底,你就等着开香槟吧。”
安室透露出职业假笑:“那就借你吉言,能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抓卧底吗?”
很久没有动静的001这时也忍不住开口提醒她:【是啊,你打算怎么帮他抓卧底啊?我可提醒你,万一影响到某些重要人物的剧情,系统可以直接抹杀你的。】
“放心,这个我自有打算,不会脏了你的手。”
嘉穗里把安室透的刺探误以为是他对她不放心。
“当然,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为我提供那么一点信息。”
“比如说呢?你想知道什么?”
“你看,玛尔戈现在是站在琴酒那边的,她要是抓到卧底那不就等于琴酒抓到卧底,那我们能让她成功吗?必然不能。”
安室透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想空手套白狼从我这里套出玛尔戈的信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背叛自己的组织站在你这个外人这边。”
嘉穗里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个人可真难缠。
“好吧,你现在不用立即答复我,反正今晚还有的发展,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想明白什么是对我们都有利的选择。”
嘉穗里潇洒地摆摆手:“回见。”
安室透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的死死,这个女人的背景,他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能比组织成员隐藏的还深。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到那一颗触手生温的珠子。
还有黛莉拉,让他今晚最心神不宁的事。
她一向宝贝这串手串,从不离身,有次即使冒着被抓到的危险也要回到任务现场取回遗落的手串。
如果她没死,他想象不出她会让手串落到别人手里。
两年的音讯全无,他早已经做好了得知她死讯的准备,但突然从一个外人嘴里听到,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默默死了呢?
他想起两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她那晚,她目光平静悠长,像是预见到自己的结局。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有人能为我收尸吧。”
他说:“我们这样的身份,死了连祭拜的人都不会有。”
她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认真地说:“会结束的。”
那晚没有月亮,一切都显得很暗淡,随着时间流逝在安室透的记忆中逐渐蒙上一层灰色。
但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她的目光,让他想到了景光死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景光是从容赴死的,因为他知道他的朋友会做到他没机会做到的事,替他迎接光明来临那一天。
多么讽刺,他在一个组织成员身上见到了景光的影子,这不得不说是对景光的一种侮辱,所以他强迫自己忘掉。
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也没有机会再问了。因为从那天开始,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曾经怀疑她被组织暗杀了,但组织发动了许多人在世界各地找她,声势浩大,甚至引起了警方的关注,为此牺牲了许多精干力量。
到最后,他不得不相信,她也许只是过累了这样的生活,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了,或者是死了——毕竟在这之前,她对他说过那样类似遗言的话。
手串的出现给出了最后的判决,她确实死了,不然不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别人的。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怅然若失。
她拥有极高的才能,活着是个心腹大患,现在终于死了,他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想该怎么杀掉她了,这是件好事。
安室透抽出手,提起一口气,他该考虑今晚的组织的任务了,他牺牲了那么多,包括自己的至交好友,都是为了击溃这个组织,他不能忘记,如今的他还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