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气力——你那点法术都是靠吸食常人阳气来的,本就不稳固,更别在他面前瞎转!”
芮姬连忙点头,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胸口。
“丹蚩那个废物,我交代他多少遍叫他不要轻易出手——他倒好,非但损了自己性命,还将穆翀举的魔性激了出来!”
“山主可别气坏了身子!”芮姬慌忙贴在戟天的胸口,“这不是还有芮姬给山主分忧嘛。”
戟天哼了一声,手掌缓慢在芮姬后背游移。
“穆翀举不成气候,我整治他的时间还没到。更何况……跟我的大业比起来,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是,”芮姬答得甜腻。
“蜀都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下来你只需要按照计划实施,穆翀举那里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戟天拍了拍女人的后背。
“山主……”芮姬看上来,眼含春水,“山主这是要走了吗?”
“是啊,”戟天手指游走到了芮姬的唇上,轻轻按压,“前因悉数种好,这已定的结局,没什么好看。”
“山主……”芮姬扭动着腰肢,就要凑上来。
戟天自然地偏过头,叫女人扑空,又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叫她平稳地站在地上。
“别在我这动这些小手脚,”戟天也不恼,平静地说。
“芮姬动的怎是手脚,”女人含泪,“芮姬动的是心思。”
戟天一扬眉毛,哦,原来情郎三天五换的女人也能对男人有心思。
“对男人我从没失手过,这三界四海的女人合在一块儿,又有谁能比得过芮姬?”她道,“芮姬陪伴山主百年,山主又怎能如此薄情……”
“是啊,是啊,”戟天从芮姬腰间抽出她的丝帕,慢悠悠地给她擦掉眼泪,“只怪芮姬你啊,是个女人。”
芮姬微瞪大了眼睛。
“也怪山主我啊,终不是个绝情人……”
手帕回到腰间,眼前人已经消失。
一句话停留在耳边。
“那两个人已经解决,此后你呆在陈宏身边,不要想其他。”
芮姬跌坐在地上,也说不清是什么泪,无声地流了满脸。
陈宏睡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在屏风后的地上找到了流泪的芮姬。
他不知所措,他说你怎么哭啦?
她说我……我感动。
她说我从来都被虐待、当做玩物从没见过你这样好的人。
她说你别看我服侍过他人,我心里总还想着陪一个人终老……
她说我此心所愿,只是穷尽一切报答你。
陈宏被说的哭起来。
他说芮姬你别怕,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欺负你。
次日先皇灵柩发往皇陵。
再次日新皇返回国都。
一来一回折腾了三五日,不仅皇帝撑不下去、穆翀举看门看得眼冒金星、朝中的老臣也病了一半。
其中属内阁大学士病得最厉害,听说在先帝陵前中了风,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还有从前侍奉先皇的大太监,头一天还生龙活虎地规划着新帝的起居,下午不见了人影儿,再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烂在井里了……
更有一桩离奇事,蜀王离开行宫的时候真是一步三回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将神魂落在里面了。
饶是穆翀举头脑再怎么昏沉,此时也早发觉了不对。
“眼下朕回到宫中,觉着甚是自在,翀举啊,不如你也回家去歇歇?”陈宏在龙榻上靠着玉枕,斜眼看穆翀举,他这两天脸色并不好,叫了太医看,说恐怕是行宫冷湿损了纯阳,又经车马劳顿,叫好生歇着。
“陛下,”穆翀举走过来,直接跪在了陈宏面前。
“翀举你——”
“陛下究竟为什么忽然对行宫上了心?”穆翀举直言,“先前离开的时候,臣就觉得不对,眼下丞相回宫,陛下竟然要在行宫设宴款待,还要在定风岭重开围猎小居月余,陛下您难道不记得从前……”
他们就是在行宫中相识的。
那时候的陈宏有多惨,只有穆翀举最清楚。
先皇围猎叫大将军举家住进了行宫,陈宏饿惨了出门觅食,穆翀举吃饱了撑的跑出了围猎的队伍。
那是陈宏的落拓地,他怎么可能怀念?
陈宏看到了穆翀举眼中的自己。
他也恍惚了。
这还是……那个呼朋唤友、喝酒吃肉的……陈宏吗?
他的心猛地松动了一角,他想着,要么就将自己和芮姬的事,给穆翀举……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