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赵睿坦然再拜,语气诚恳的说道:“下臣已年至不惑,却因身体之故,与糟糠一直未曾生养。” “倩儿虽是下臣侄女,下臣却对她视如己出,若倩儿能得太上皇宠爱,下臣无憾,亦无忧矣!” 听到这话,楚逸就可判定。 这赵睿显然还不知道,吕儒晦让吕倩所做的那些事情! 淡漠的点了点头,楚逸沉声道:“此事本皇知道了。” 仅此一句,並未说接下来將要如何,楚逸反而是再次拿起了那份有关於赵睿履歷的奏摺,將目光放在了最末尾的四字评价“强吏擅政”上面。 略作沉吟,楚逸开口:“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两天,就先住在黑卫给你安排的宅院中,你妻子的后世也由他们来操办。” “稍后,我会让吕妃与你一道回去,许久不见,她也非常想念你,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要说了。” “等过了几天,待你妻子的后世处理完毕,你便直接去京郊临近阴般县的灾民营报道。” “那边聚集了上万由河北一地过来的灾民,需有人管理营地內的一应事宜、主持賑济的事情。” “本皇到时候会做吩咐,这段时间你就先处理此事。” 赵睿感动道:“下臣,叩谢太上皇圣恩!” 待赵睿离去,楚逸这才面色阴沉的开口对云飞问道:“对这个田彬,你们瞭解多少?” 云飞不做犹豫,连忙答道:“田彬此人平素甚爲低调。” “平日深居简出,除在太尉府办公外,很少与人有任何的交集。” “其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一些古玩字画……” “根据卑职所掌握情报,田彬唯一的至交好友,便是朝中的中大夫,被誉爲文坛巨匠的淳于越,其二人平素到是多有往来。” “除此,再无其他。” 说到这裏,云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不过,田彬的长子田鹏在京中,到是一出名紈絝。” “前段时间太上皇您吩咐,让卑职盯紧高句丽使团,卑职曾听闻,那田鹏待见过高句丽公主一面之后,便迷恋上了她,在疯狂追求。” “日前还放言,说只要高句丽公主肯同意,他担保对方能见到陛下。” 听到这话,楚逸眼皮一挑,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走,咱们出宫去看看!” 云飞一愣,连忙问道:“太上皇您要去哪?卑职这就安排。” “典客府,高句丽驛馆!” 隶属九卿之一的典客,主要负责的便是与周遭国家的邦交,以及国內藩王,乃至是诸君、县上计吏的述职接待。 其府內下设多座驛馆,高句丽使团恰是居於其中。 因涉及到邦交一事,驛馆的所在也极爲讲究,出了凉宫沿着西直门不过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见到了佔地面积极大,位於內城的驛馆。 云飞已提前派人打了招呼,楚逸进入驛馆自是畅通无阻。 纔刚来到高句丽使团所居的驛馆外,不等进入,楚逸就见到了几个穿着讲究,出身不俗的公子哥迎面走来。 四目相对,见楚逸气度不凡,一名公子哥上前问道:“这位公子面生的紧,不知是谁家公子,也是来拜会智恩公主的?” 看了一眼来人手中所提的礼物,还有他们此前沮丧的表情,楚逸反问道:“几位这是没见到人了?” 此前同楚逸问话的公子哥闻言一阵尷尬:“这几日智恩公主身体不適,我们这纔过来看看……” 解释了一句,以羞怒的口吻继续说道:“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智恩公主谁都不见。” “更何况,现在田家公子还在裏面,便是见,也轮不得你。” 楚逸淡然一笑,也不理会几人,径直朝着驛馆內部走去。 眼见楚逸不听,那名公子哥冷笑道:“又一个不信邪的,都以爲自己是人中龙凤,能得那高句丽公主青睞。” “连田家公子如此出身,都得在屋外候着,估计他进去不到一刻钟就得被轰出来!” 旁边的公子哥双眼一亮,兴奋道:“诸位,咱们干脆去看看,他如何被轰出来的?” “这个……” 众人闻言,皆一脸动容,唯最初的那名公子哥还有迟疑。 “田家公子接连被拒了好几次,心情正差,估计他马上就要被轰出来,咱们便是不看也罢。” “若因爲这个,引得田家公子不快,把咱们也……” 话没说完。 驛馆大门內,就有一人被丟了出来。 此前提议进去看看的公子哥大笑道:“看,这何止是轰,分明就是被丟了出来,这可真是连祖先的脸面都给丟尽了!” 被丟出的那人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愤怒,朝着驛馆內部叱问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外面正看戏的几名公子哥发觉此人声音无比耳熟。 定睛一看,顿时就被嚇的惊呼出声。 几人纷纷瞪大了双眼,惊恐、错愕的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那神情就仿若见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恐怖事情。 这被丟出来的人,哪裏是刚刚无视他们警告,不知出身门第的傲慢公子,而是他们口中那个身份高贵的田家大公子! 刚刚那名嘲笑之人,面色更是瞬间就苍白无比,周身颤慄的躲到了同伴身后,生怕被田家公子给发现样子,犹如一个受惊的鵪鶉。 恼怒的田鹏从地上爬起。 面色臊红的他根本就懒得理会身旁几人,只是羞怒的看向驛馆內部。 这辈子,他就没喫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