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恒自从当初与百里奕相争被楚逸发现之后,他就特别留意这个耿直的匠人。 通过调查,最终确认此乃可用之人,楚逸自也将他收做了心腹。 虽然平时传唤的较少,但这并不代表,楚逸就不关心他,还有他目前正在操持的事情。 见楚逸这么问,公输恒想都不想便开口答道:“回太上皇,现已经开始建地基了。” “地基?” 眉头一挑,楚逸不咸不淡的说道:“找几个信得过的匠人,在开地基的同时,顺便挖一条密道出来。” 楚逸的话,吓了公输恒一跳。 匠人府虽隶属少府府门下,但其却拥有着主管大夏各部建设的重任。 除了对地方上的公共设施,如水利工程、官府衙门等主要基础设施进行督建、审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责任,便是亲自负责皇室府邸的建设、修缮。 类似于吕王这种新建的王府,尽管钱是他们自己筹集的,但最后依旧由匠人府负责现场建造事宜。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都是瞎子! 整个吕王府的建设,从一开始就不知又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况且匠人府内也不是由公输恒一个人说的算。 楚逸的这道命令,对公输恒而言可谓极其困难。 不过……当公输恒用余光看到楚逸那淡漠的表情以后,他心中十分的清楚。 跟随了太上皇这么久,对方从来没要求过他们什么,反而是处处相助。 这一次,若是他拒绝了太上皇,怕是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咬了咬牙,公输恒躬身应道:“臣,遵旨!” 抬眼看着那一脸苦大仇深,如即将踏上刑场般的公输恒,楚逸轻笑一声:“本皇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本皇也没打算就交给你一个人去办。” “等出去以后,你持本皇手谕去中车府找赵瑾,到时候他会配合的你。” 公输恒闻言,心头大石落地一半,欢喜的躬身道:“太上皇放心!” “有了赵公相助,臣必有把握办成此事!” 点了点头,楚逸将目光再度转换到了百里奕的身上:“本皇听闻,前段时间,你有个远方亲戚来投靠你?” 百里奕连忙道:“确是如此!” “说来惭愧,臣的那个亲戚家中受了灾,如今过来投奔,臣这当长辈的也不能放任不管。” “此前,臣的这个亲戚也曾被地方保举为孝廉,只因后续的考核没过,这才未曾得到任职。” “臣是打算,让他在臣的家中好生学习,以待明年大考。” 楚逸眉头一挑:“你好歹也是我大夏堂堂太仓令,给晚辈安排一个差事都办不到?” 百里奕面色一苦。 他哪里是安排不了? 都不用说他自身的官职,只要拿出太上皇亲信这个身份,随便给这个晚辈安排一个前程那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问题是,他不敢啊! 太上皇是什么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太上皇不介意,那不就是一笑而过。 可眼下太上皇正与文官集团斗的激烈,鬼知道这件事若是被文官集团拿出来,当做攻诲太上皇的把柄,最后他将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晚辈而已,总归是没有自己的前程来的重要。 楚逸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百里奕心中的那点弯弯绕。 “行了,你也不用在那瞎琢磨。” “等一会下去了,直接去奉常府打个招呼,让他们将今年殿试的名额再加一个,问的话就说是本皇的意思。” 一语说完,不等狂喜的百里奕叩首谢恩,楚逸就再度说道:“机会是给你那晚辈了,但抓不抓得住,还得看他自己。” “你可别惦记着,本皇在殿试的时候再给他放水!” 楚逸说的十分直白,且不留丝毫情面,但百里奕却已听懂。 这段时间他的任劳任怨,换来了楚逸的嘉奖。 而楚逸的赏赐,便是为他这个今年已无机会的晚辈大开后门,让他得到一个参加殿试的资格。 这个资格的分量如何,百里奕比谁都清楚。 但最终结果怎样,就只能看他这个晚辈自己争不争气了。 争气,那就是三甲,不争气,那就基本上去体验一圈殿试的氛围,最终被随便的安排一个职位,从底层做起。 若是不甘,那就干脆放弃,哪来的回哪去,明年再考。 同时,楚逸这一番话,也是在告诉百里奕、公输恒二人,只要肯忠心为他办事,那么他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下面人。 深蕴其中三味的百里奕狂喜,对着楚逸深深一拜:“太上皇放心,臣晓得,您这已是开了天大的恩惠。” “待臣回去以后,定会亲自辅导家中晚辈,让他能为太上皇,为朝廷效力!” 百里的叩谢,将太上皇摆在了朝廷的前面,其意不言而喻。 有些事情,说得过明白,反而显得太过刻意。 一旁的公输恒瞥了百里奕一眼,不屑暗骂:“马屁精!” 虽是同殿为臣。 但由始至终,公输恒也看不上百里奕这个专业的溜须拍马之徒。 而就在楚逸还在正殿忙于处理今年最后的公务之际。 长安城门外。 袁家父子正在话别。 “父亲,还请您一路保重。” 袁杰神色复杂的对老父袁魁说道。 看了一眼袁杰身后不远处的马车,还有马车左右几名持刀鹄立的侍卫,袁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