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 楚逸停下了刚刚迈出一步的身子,扭头饶有兴致的看向吕嬃:“弟妹这是舍不得本皇,打算来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吕嬃凤眉紧蹙的重复了一句。 虽然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本能的就感觉不是好话。 尤其,当她看到楚逸那似笑非笑,甚至是蠢蠢欲动的表情之后,更是娇躯一颤。 “滚!” 白腻的手指直指宫门处,吕嬃咬牙道:“给本宫滚!” “那弟妹好生歇着,本皇择日再来。” 畅笑了两声,楚逸在吕嬃以粉拳砸床的欢送中大步离去。 直至楚逸的身影彻底消失,吕嬃这才冷静下来,贝齿紧咬樱唇的思考起对策。 当务之急,还是先赌上嘴。 她立刻叫人,将之前那名匆匆闯入的嫔妃呼了过来。 “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吕嬃冷冰冰的对嫔妃叱问道。 那嫔妃直至此刻,脸上仍不带半点人色,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皇后娘娘,嫔妾……嫔妾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吕嬃目光清冷的盯着这名嫔妃,声音冰冷呵斥道:“平日,本宫与你关系最好,所以便让你有了逾越规矩的胆量吗?” “凤仪宫是什么地方?你竟敢不经通报的擅自闯入?简直无法无天!” “滚回去,禁足半年!” 嫔妃听闻自己不用死,本还惨白的俏脸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她连连叩首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待宾妃起身,吕嬃这才继续说道:“若今后宫中传出任何的风言风语,可别怪本宫没警告你。” “你,和你的娘家,都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宾妃一阵哆嗦,连忙躬身道:“嫔妾绝不敢乱说半个字。” “滚吧。” 嫔妃心惊胆战的从凤仪宫内走出,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竟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不过,她的心中却非常的清楚,太上皇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绝不一般! 否则的话,她此前看到的那一幕该作何解释?皇后又何必特意召自己过来威胁警告? 想到这里,嫔妃娇躯又是一颤,冷汗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懵懂间撞破了这种要命的事情,莫说皇后下令她禁足半年,就是没有,她这一年也不打算出去见人了。 另一边,楚逸并不关心吕嬃会如何对付那名嫔妃。 无论是杀了也好,恐吓也罢,跟楚逸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大夏之耻的称号都背负了这么多年,还怕多一个淫乱宫闱? 眼下,他更关心的,还是那个在凉宫已等候他多时,准备汇报的郑知龙所言内容。 “太上皇。” 郑知龙面含喜色的说道:“这段时间,臣一共联系了长安附近四十七家拥田超百亩的大地主,总田亩数可达九千余亩。” “今,已谈下了确定播种马铃薯的田地共有两千四百亩,前日第一批种子已成功播种。” “不错。” 楚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指向大殿角落,那里大概有一摞几十本的奏折。 “那些奏折,你随便捡几本看看。” 郑知龙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却不敢违背楚逸的命令,只能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吃力的弯腰捡起奏折翻看起来。 这么一看,郑知龙的表情顿时大变。 楚逸靠坐在椅子上,说道:“这段时间,御史大夫府参奏你的奏折,每天都有这么多。” “上面给你罗列的罪名,大抵都是以权谋私、欺压良民,说你仗着本皇的宠信,对我长安周边地主豪绅施以强压,逼迫他们放弃往昔耕种的作物,改种马铃薯。” “若是答应,那一切还好,而那些不答应的,你动辄就以黑卫和本皇的名义来恐吓众人。” “最严重的一次,你还调拨了长安城内的督盗去强行征地,搞出了百人械斗的场面,可有此事?” 郑知龙面色一苦,连忙跪地,委屈巴巴的说道:“太上皇,臣冤枉啊!” “您想想,能在长安附近拥有大片土地的,那都是什么人?” “明面上,他们是普通的地主,但谁都知道,那些田地其实都属于朝中官员所有,那些地主也不过是这些官员摆在外面,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罢了。” “他们大多都仗着朝中有人,背后有主子,一个个不知有多嚣张跋扈。” “臣要推进种植进度,实则困难重重,许多时候不得不扯上太上皇您的虎皮。” “至于那次械斗……”说道这,郑知龙越发委屈:“臣就更冤了!” “打,的确是打了,但实则就是擦破点皮,根本就没动用任何的武器,而且还是对方率先出手,臣迫不得已才调来了督盗稳定局势,使事态不继续扩大。” 见郑知龙张嘴就是一大盆苦水,楚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本皇又没说要办你,急个什么?” “真要办了你,本皇还有必要特意将你召过来问话?” 郑知龙闻言,长出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太上皇,那这些奏折……” “你没见本皇直接将它们丢在角落了吗?” 楚逸沉声道:“本皇清楚,你这个长安令不好当。” “天子脚下,帝国之都,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比地方难上百倍、千倍。” “但,这也是最能磨炼一个人的位置。” “虽然本皇默许你越规行事,但你今后的工作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