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时警觉,唯恐皇帝又变卦,皇后先问了内侍,皇帝要问什么话,内侍不敢得罪皇后,可也不敢乱传禁中语④,只得说,“眼看着陛下和太子殿下要吵起来……”
皇后当机立断,“我带崔姣过去。”
有皇后在,崔姣才稍加放松,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紫宸殿,到殿门前就听皇帝语带怒气。
“朕还没老糊涂,时务策劝不了朕,你就令朕的大臣来左右朕,现在朕要审问个女官,都要被你推三阻四,岭南道大捷,你如今威风凛凛,朕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殿内静了静,然后是苻琰平静道,“儿无此意。”
皇帝坐起身,手指了指自己,克制着火气压低声,“朕才是手敕。”
再指向苻琰,“你只是教令。”⑤
皇帝这疑心病是真重。
崔姣幸灾乐祸的想,也只有皇帝这个君父能叫苻琰吃瘪了。
不容她再听,皇后已推开殿门进去。
踏入门内时,崔姣只见苻琰侧身坐于席上,皇帝的手指还指着他。
苻琰脊背挺直,头颅微垂,脸色是崔姣从没见过的麻木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