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会挽不知道怎么回他这话,把话题一转:“张叔,您叫我会挽就行。”
坐在驾驶座的人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她,笑了笑:“欸。”
到了之后,谢过张叔,盛淮坚持帮她把东西搬到了楼上才离开。
徐会挽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客厅坐了下来,看向这间屋子里的一切,永远都是那么沉寂。
打开手机,想起刚才还没好好谢过盛淮,翻到和他的对话框。
打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觉着太过客气。
删掉,想了想,重新发了一句话过去。
盛淮手机响起的时候,张敬和正在和他讲提前来接他安排,说是等成绩出来填完选科表就回新北。
点开对话框,就一排字躺在那里。
“祝你寒假愉快”,后面还带了一个微笑,规规矩矩地。
他扬起嘴角,抬起头,发现后视镜里老张也正在微笑的看着他。
考试成绩是寒假一周后出来的,老贺在群里通知他们去学校领成绩单填分科表。
这一周里盛淮遍步于各种贺泊适的组局里花样多变,其间也有约过徐会挽出来,徐会挽都推拒了。
主要是梁晓晴也不在,不太方便。
另外她怕类似于上回盛母的直接邀约,宁愿呆在家里不出去。
天气真是一天天愈加寒冷,冷空气直入鼻腔让人打哆嗦,告诉人们深冬已至。
在领成绩的那天盛淮才得以见到徐会挽,她怕冷,照常把自己穿成个圆鼓鼓的小笼包。
再看看盛淮,他好像生理上冷暖不知似的,无论再冷的天也是一件敞开的皮夹克打发。
老贺把成绩剪成条,发到各位同学的手上,只公布班上的前五名。
前三分别是班长,老贺的课代表,盛淮,洛言廷和徐会挽并列第四。
除班长上了年级前五,其他人纷纷落榜年级前十。
最近大家都挺紧张这次考试,徐会挽理科不占优势,并列第四她也还算满意。
看着手下的分科表,迟钝了两秒,随后坚若磐石的勾上全文。
梁晓晴成绩中等,文理差别不大,随她选了全文。
她也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群人走的是理科路。但在此事上,友情、徐会挽架于这之上。
贺泊适凑到盛淮的桌上,看了一眼他的表。
跟个地主的小媳妇一样:“淮哥,你怎么选了文科,你明明理科成绩更好啊。”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们选一样。”
“只是这样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
盛淮的耳边萦绕着他的输出,还有另外几个兄弟的挽留,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他的决定轻易不会更改。
他抬脚踢了踢贺泊适的裤腿:“不就不在一个班,又不是不在一栋楼,至于么你?”
他看到前面的人已经起身向讲台走去。
赶紧打发他们:“好了好了,赶紧交表去,抛开教室这些因素,我们不还是一起。”
随刚出门的人去,她走得不快,他短短几步便追上。
与她同道走,时不时侧下头看她冻的绯红的两瓣脸颊。
刚走两步,他就嘴角扬起说:“徐会挽,这下我们三年同学情可跑不掉了。”
徐会挽本来还想着问他选了什么组合,这人说的话就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盛淮:“你选了全文?”
这话里充满着三分的不确定和七分的疑惑。
盛淮坚定的点点头:“嗯。”
可他明明理科成绩更出众,老师总是在这上面表扬他,班上的同学估计都知道。
徐会挽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有条小鹿一直在她心里砰砰撞击着她。
最后,又麻烦了张叔把她送回了家,盛淮跟着下车送到家门口。
告别的时候,望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说:“我明天就回新北了,明年开学回来。”
“那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别的话。
“我收下了。”
“明年见,徐会挽。”
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目送盛淮上车离开,汽车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回想刚才听到盛淮说要走的时候,她竟觉得有些失落。
三天后,选科经学校审批上报最终确认下来,结果公示在家长群里。
徐会挽在表格中找到自己后,松了一口气。
同时她又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接上蒋方舒的电话,“徐会挽,我说的你就不听是吧?家长的话你就当作耳旁风,不走寻常路。不摔个跟头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这么大的事情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劈头盖耳把她说了一顿,只是没有服从她的安排,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徐会挽不平道:“妈,选个文科怎么就是不走寻常路了。我没有胡来,下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比对过其中优劣的。”
她的解释对于电话那头的人来说,就是以卵击石毫无用处。
最后,蒋方舒放下话:“打电话给你班主任,把选科给换回来,过几天我就回来。”
徐会挽是要把这反调唱到底,即刻收拾好东西,在手机上买了一张车票。
在夜晚冬风的侵袭下,一个人,踏上回那个小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