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你皇祖母和母妃知会一声,免得后来知道这事儿担心,你可要同我一道?”靖安王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今日在望江楼约了人,就不去了,劳您跟皇祖母和母妃带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这可能是昀卿的际遇,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昀卿望着靖安王道。
马车上,靖安王反复品这句话,随即好笑地摇头:“被人骗婚还悟出佛理来了。”
“有所感悟罢了。”谢昀卿感慨。
“行,那我先走了。”
“嗯。”
谢昀卿目送马车离开,自个儿也登上车,让人往望江楼去。
马车里,谢昀卿一手扶额,脑海中思绪纷乱。
若真如他想的那般,宋将军的死是先帝促成的,那宋意宛知道吗?
谢昀卿出神想了许久,连马车什么时候停的都没注意到。
“主子,望江楼到了。”沐明隔着轿帘对马车内的人说到。
“嗯。” 沐明的话唤回谢昀卿的思绪,低声应道。
沐明得到回应后就掀帘,将谢昀卿抱下了马车,轻放在沐阳早就放置在一旁的轮椅上。
周围有路过的百姓一开始还不知道马车里是靖安王府的哪位主子,心下一直在靖安王和王妃之间摇摆,等到沐明将人抱下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惊呼出声。
靖安世子!他可是好久都没出现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望江楼。
“哟,世子爷可真是好久没来了,今天来可是想吃些什么,小店近日来了个新厨子,手艺好得没话说,保证您吃得满意。”谢昀卿带着人刚踏进店门,就有眼尖的小厮带着笑意上前问道。
“暂时不用饭,梧桐院约了人,先带我们过去。”谢昀卿抬手制止了对方的滔滔不绝,报了包厢的名字,让他径直带路。
“小的明白,您这边请。”小厮脸上笑意不减,引他向后院走。
望江楼的包厢都在后院,每个包厢邻水而建,包厢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从大堂到每个包厢的路也不同,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隔墙有耳这种事的发生。
时辰尚早,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所以望江楼里此时并没有什么客人。小厮领着人走过两处假山,又转了好几道弯,终于在一间包房外几尺远的地方停下。
“这就是梧桐院了,屋里的客人吩咐过午时之前不要进去打扰,小人就送您到这儿了。”小厮弯着身解释。
谢昀卿颔首:“辛苦了。”
沐明推着人继续往前走,沐阳走在最后,抛了块碎银子给他。
“谢谢爷。”小厮顿时眉开眼笑,拿着钱离开了。
屋内隐隐传来说话声,听不真切,沐明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说话声突然停了,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道温和的男声道:“应该是到了。”
沐阳从后面快步走到最前面,正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对沐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时砚侧身让他们进来:“请。”
门口正对着一扇山水画屏风,屏风下有一方矮桌,上面放着一壶茶,屋内的景象被屏风挡住,主仆三人绕过屏风,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屏风后的圆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袅袅白烟徐徐从茶壶嘴里飘出;左侧窗边摆着个木头雕花架子,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瓷器,书册;右侧放着一张软塌,上面铺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正对门这门的窗已经开了一扇,向外望能看见湖上的荷花开得正好,清风佛过,湖面泛起粼粼波纹。
窗边坐着的一紫一蓝两个人见他进来便齐齐起身打招呼。
左侧那人高约六尺,略微宽大的衣摆显得他身形消瘦,脸色也有些苍白,谢昀卿认识他,宋将军家的公子,宋易辞。
“昀卿见过定国公。”看到他,谢昀卿又想到了方才自己与父王说的话,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世子。”宋易辞点头回礼。
“这位是?”谢昀卿侧首看向宋易辞身旁的人,男子一身蓝衣,气质温润,看起来像是哪位世家的公子。
“这是舍弟舒白,舍予舒,单名一个白字。”将将介绍完,宋易辞就忍不住咳了两声。
“国公身子没事吗?”谢昀卿担忧的问。
宋易辞摆摆手,正要说“没事”,一口气卡着没忍住又咳嗽起来,舒白连忙抬手帮他顺背。
见他这般,谢昀卿对自个儿昨夜的猜测有了几分不确定。
听了安七的对天巧阁后院两人的描述后,他猜测宋易辞三兄妹都是会武的,不仅如此,他还怀疑过宋易辞的病可能也是装的,所以刚才见到宋易辞时他没有很惊讶,但如今见眼前人咳得这般严重,脸都咳红了,半点不似作假,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舒白已经习以为常,抽空回答了他:“世子不必担忧,他就是这几日没注意着凉了,所以有些咳嗽,一会儿就好了。”
“着凉?”谢昀卿没控制住语气里的难以置信,立马道歉,“是我失礼了,抱歉。”
“世子觉得奇怪也正常,我这是之前伤了底子,所以天气一变就会生病。”宋易辞已经缓了过来,不在意道。
“郡主身子也伤着了吗?”谢昀卿问。
宋易辞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眼后,回答了他:“这倒没有,阿宛从小练武,身子比一般人都要好些,所以当初一事并未伤着身子,不过世子为何这般问?”
谢昀卿回过神对上宋易辞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神,反应过来他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是大婚那晚郡主也不小心着凉发了热,方才听国公那么一说便以为郡主也······是昀卿唐突了。
谢昀卿不好意思地抱拳。
“原来是这样。”宋易辞点点头,抬手示意谢昀卿去屏风后的桌边,坐下说话。
“阿宛那夜着凉是因为前几日喝了太多迷药,一直在床上躺着,醒来没多久身体还没恢复就急急沐浴才着凉了,与他的情况不同。”舒白耐心解释,心下冷然。
都说宋易辞在天牢走了一遭生病伤了身子,可事实上宋易辞在天牢根本没有生病而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