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了。 “那个,警官先生。”带着御山朝灯进来的那个安 保人员似乎有些不忍心,主动开口说道,“杉木他就是很容易应激,所以才会被安排在不怎么需要与人交流的办公室的。” 杉木的人缘似乎还不错,周围的同事纷纷帮他解释起来,杉木一雄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开始抹眼睛。 松田阵平仍然觉得这人可疑到奇怪,但其他人都在帮他解释,松田阵平还是暂且放下了戒心:“原来是这样。” 他假装相信了对方,拿出了手机,给在隔壁房间的幼驯染发送了消息邮件。 - 这是一家小型的私人博物馆,说是博物馆,实际上是这里的主人生前住过的别墅。 据说那位夫人结过七次婚,靠着死老公获得了一大笔遗产,晚年定居在了日本,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生平上写过她未曾生育,来到日本才收养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现在也没什么消息,博物馆也是由职业经理人打理的。 那位夫人用自己的遗产创立了一个基金会,定期拨款来维护博物馆的开销,但她并没有开放面向大众,而是靠定期在网络上免费抽选。更早些年间会将票给杂志,或者广播随机抽奖之类的。 但网络上几乎没人听说过有人抽中门票,甚至网上的词条搜索一共也只有两页。博物馆的维护完全是靠她留下的财产支撑的,那位夫人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金币,也完全可以显示出来了。 但是这么低调的博物馆,在六点后的闭馆时间,还有十几个工作人员监督维护,看起来就非常的可疑。 降谷零检查着房间内的摆件,御山朝灯则是用嘴叼着手电筒,顺着墙面摸了过去。 这是他们检查的最后一个房间,如果没有,就只能去楼上碰运气了。 检查整个地下室就用了接近四十分钟,再加上楼上,他们今天够呛能完成了,松田前辈他们也拖延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手电筒的光还是太小,尤其是他离墙面太近,没办法照亮更多的位置。御山朝灯很会利用道具地打开了系统面板,将位置调到背后,然后将亮度也提高。 他就有了一个全自动的打光装置,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就是了。 “找到了。”御山朝灯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降谷零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 他伸手将御山朝灯嘴里的小手电拿了下来,照在了墙上。御山朝灯的右手摸到了一个肉眼很难看清的凸起,试着按了下去。 从远处传来了机械转动的声音,御山朝灯和降谷零一起顺着声音赶去,在隔壁的房间,刚刚他们检查过,那个空旷的有些怪异的那面墙,从边缘被推开,露出了一扇木门。 “降谷先生……” 降谷零从衬衫的边缘取下一枚曲别针,他身上总是有这样的小道具。弯腰对着门锁伸进去挠动了几下,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御山朝灯想着自己上次在琴酒的注视下,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打开的门,微微有些忧伤。 两人根本不需要任何 的眼神和语言交流,御山朝灯从进入这行就跟着降谷零学习了,他们的默契和节奏都是互相之间最搭调的。 降谷零走了进去,御山朝灯在外面多留了半分钟,确认无事后才跟了进去,走到了降谷零的身边。 房间内已经被搬空了,木质地板上连灰尘都没有,仅仅剩下了墙上的一个旧式的钟表。 “来迟了一步。”降谷零呼出一口气,面色十分的肃正。 御山朝灯却觉得不太对劲,系统描述地如此危险,而他们见到的确实一间空屋。 他只能认为这里并非真正的乌鸦巢穴……或者是,危险是指别的事。 房间里只有墙上钟表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秒针转了新的一圈,分针向前一步,正好到了整点,时针也指向了八点整的方向。 挂钟下方的小门打开来,似乎小鸟就要钻出来报时了。 “咻——” 声音不对! 御山朝灯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看向了降谷零的方向。几乎是瞬间的,先一步的被身边的降谷零扑倒在了地上,上司整个人挡在了他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哼。 “降谷先生!”御山朝灯急切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降谷零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御山朝灯的脸颊蹭到了对方额头的汗。 “我没事。”降谷零说话的时候还在深呼吸,声音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都已经需要控制呼吸了,大概是受了不轻的伤。 御山朝灯小心地将他扶起来,让上司暂时靠在了墙边。他看向了那个钟表,报时位置应该是小鸟的地方,只有剩下的半张弩,时钟也已经停下了。 降谷零单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在他右臂后方,有一根整个箭头都没入肌肉的箭。 “怎么会……” 他看到了降谷零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扶着肩膀的手都有些抖,可想而知这个痛楚究竟有多厉害。 他是不是不应该跟过来?降谷先生自己的话,没有多余救他的这个步骤,就不会受这个伤。 或者,如果他能更快一点,由他来中这一箭的话,他没有痛觉,现在的情况也会更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降谷零忽然开口说话了,御山朝灯听见内容,有些愣怔地抬起了头。 他对这句话并不陌生,从他第一天上班,还在被对方那张吸引人的脸迷惑的时间,搞错了一个东西,被上司非常干脆直接的训斥了一顿。 已经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从第一次见到降谷零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对方笑着与他讲话的情景,这种完全打破滤镜的严肃形象,让御山朝灯非常的难以接受。 他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得知爱豆要和一般社会人士结婚的单推人一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