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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克尼乌斯(3 / 4)

普施身上四处摸索,一直探到皮带以下,伸进他裤兜,发出一声故作惊讶的甜腻轻呼,显然目标在握。普施差点直不起腰(汉斯也一样),由她扬着钥匙逃走,在走廊对面捉住她,两人又搞了一阵知性的交谈,总算找对了房间。沉重的深红色木门一开一合,张嘴将他们吞入黑暗。

汉斯转头就逃,直接逃进了浴室。出来之后,他怏怏睡下,继续抱枕头。

房门又砰的一响。他立刻跳下床,拎起配枪,无论如何要当一回真男人。

“搞错了,这是小汉斯房间。”京特的声音飘进门缝,随后是女人的喃喃询问。从近距离看,黑衣女郎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我们可以打个赌,普施还要多久才能脱身回来。”京特逗她。(你要等到天亮了,汉斯窃笑)

“我得谢谢你付的钱。”她说。(付钱?!)

京特打开对面房间的门,里面一团漆黑。“进来坐会吗?”(再度窃笑)

“不了,谢谢。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伯格曼?”(伯格曼?5中队的伯格曼军士?)

叹息。“别再折磨自己,就让那些事过去吧。”(她是伯格曼的前女友!)

温柔的沉默。“别这样。你一口一个小汉斯,也不是碰巧因为那孩子可爱。”

……

小西克尼乌斯彻底糊涂了。他思忖: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看一个战友和他的女人在我门口胡搞,又听一个战友和另一个战友的前女友唠嗑个没完?没费多大劲,他就想明白了处境——哦,原来普施和京特是在为他以身作则。正好伯格曼的前女友从京特身后瞧见了什么,她先是忘了没讲完的半截句子,发出受冒犯的惊呼,接着不失风度地落荒而逃。

京特转头去看。趁此良机,汉斯也溜之大吉。电梯直接把他带回地下室酒吧,客人所剩无几,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可爱的《给你买个彩色气球》,为清扫场地的服务员助兴。

他气喘吁吁随便拦住一个穿制服的姑娘,当她抬起长长的睫毛,他咽下旧念头,虚弱地问:“你们还有没有吃的?”

睫毛下的眼睛笑了,如此妙不可言。答案自然是没有,这里又不是餐厅。

小汉斯·西克尼乌斯今夜立志当一回真正的男人,最后发现自己在陪伴一位充满智慧的女性回家,那个家里还挤着她哥哥和老母亲。他们从暑假开始挤进来,因为她在汉堡真正的家被七月空袭炸平了。白天她在大学研究死掉几百年的语言,夜里来酒店打工,还要抽空写论文。她的名字是丽莎。

“戈林元帅,”他给她讲笑话,“他涂脂抹粉来到我们基地讲话。”

“这很明显。”丽莎无动于衷。“随便哪张照片都能看出来,他不光用了粉底,还有修容膏,还有眼线。”

汉斯再次折服于这些智慧的词汇,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又讲起了笔友伊丽莎白。博学的丽莎评价,伊丽莎白是变体最多的女性名字之一,可见十有八九是个假名。说不定他那笔友的真名是伊莎贝拉,莉丝贝特,艾莉泽,莉莉,丽莎,诸如此类。

汉斯想入非非。于是他在公园拦下一个小女孩,问她能不能把手里的气球卖给他。她抛下气球吓跑了。

“给你买个彩色气球,让它飞进童话王国……”汉斯干巴巴哼了两句,突然意识到,这个点怎么会有小孩在外面玩。他寒毛倒竖。

丽莎接过气球。“您真可爱。”她平和地注视他。“像只兔子。”

“您就像鲜花。”他语塞了,想不出什么花。好在她没有追问下去,转而谈起了他那帮常客战友。

“那位黑衣小姐究竟被什么吓跑了?”听完他的故事,她略显好奇。

汉斯开口前就笑得头昏眼花。“绝对震撼人心。想一想,普施曼大圣人,光着身子,满地捡衣服!……其实我看不太清……不过肯定是这样……”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们真可爱。”

好在丽莎住得不远。她大方地把汉斯撇在昏暗的居室,自己去公共厨房找吃的。他坐在脚凳上浮想联翩,心花怒放,口干舌燥,脖子酸痛,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加恶心。太多的生理刺激,太多的酒。他叹了口气,偷偷摸摸抓过一个盆子,把两根手指伸进喉咙。干呕声越来越响,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天。”汉斯丢下盆,无助地傻乐起来。梅塞施密特能酒后驾驶吗?胜利女神啊,赶紧让德国战败吧。“万岁,我的元首,万岁,万岁,万他妈的岁!”

“那是喂猫盆。”

他依稀察觉屋檐下还有个男人。男人坐在地上无声邪笑,浑身笼罩着堕落和酒气。

汉斯惊异地望着他。“您好。我是西克尼乌斯。差不多算少尉。”

“我是狄俄尼索斯。算她老兄。”

“有点耳熟,我们可能见过吧。”

“去过汉堡吗?”

“没有。”

“那就没见过。我是个警察。你想睡丽莎,我同意了。你讲话听着顺耳。”

汉斯越发惊异,无从接口。狄俄尼索斯老兄的笑容越发放荡:“多可惜啊,汉堡过去有一群特别好的j女。有她们在,正常男人谁看得上丽莎。”

汉斯心中充满骑士的激情,急于为他的丽莎辩护。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惋惜:“那她们去哪了?”

“死啦,死啦,见冥王啦。我赌你小子一辈子没见过那么新奇的场面,”对方打起酒嗝,“白.磷.弹落下来,管你男女老少,统统成了,人形火把,满大街乱喊乱跑。我们,和那帮当兵的,只好赶紧了结他们。这也算救援,你说,是不是?防空洞,最,最可恨,死人根本没法弄出来,只好用火焰/喷射器烧个痛快,再从墙上铲进桶里。一两桶黑麦粥似的玩意,就是整个防空洞的人。真新奇啊!”

汉斯无暇回答,他总算痛快地吐了出来。

丽莎轻快地推开门,端着一杯生鸡蛋。她打开灯,火冒三丈。“一个两个醉鬼!弗里茨,你答应不再喝了!”她跑到男人身边,把他拉扯起来。她哥哥的一只裤管下是木头。

弗里茨上上下下打量汉斯。“哟,原来是个开飞机的,真稀罕。还以为德国空军早就不存在了呢。”

他摇晃着走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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