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土鸡是我们晚饭唯一的一道菜,村长老婆用老土灶煨上一个小时后,那香味扑鼻而至,我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山中人歇息得早,桌上留下一摊鸡骨时,除了做白事的旺财家,村中已经没了灯光。 村长老婆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夫妻俩叮嘱我们晚上不要出门后就回了后院。 在房中踱了好一会后,我按捺不住寂寞敲开了楚雅的房间。 她一脸惊讶地问我有什么事,我的心跳得厉害,却装作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楚雅,今天晚上我们都得在一个房间中。” 楚雅这次倒没怀疑我是流氓,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忘川,这村子很古怪,我俩初来,还真得警惕些。” 她竟然同意我们住同一间房?这喜讯来得太快了些,根本就没心理准备的我幸福得几乎晕倒。 可楚雅却没觉察到我的神情,她冷静地道:“忘川,我俩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越是有古怪的地方越可能找到线索,村长把我奶奶的庙说得那么可怕,我倒想现在去看一看。” 晕了,她没那个意思,竟然是想半夜去冒险。 我沉吟一下道:“这不好吧?村长说村中人听道士话买他符的都平安无事,要不明天我们也去求两张?” 楚雅鄙夷地“哼”了一声:“你信他说的?忘川,我以为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你这样说,是在考验我吧?嘿嘿,我可不怕,父亲生前带我可进过好多墓。” 在她面前露怯,那就是自断姻缘路! 我立即话锋一转,表示赞同她的想法。 毕竟是她奶奶的庙,楚雅出发前还不忘带上了香烛。 村子中居然没狗叫,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和楚雅没费多大劲就摸到了村西。 这村子中本有好多狗,骇人的就在一个月前开始死人的时候,村子中的那些狗都莫名其妙地死光了。 说是庙,其实就是很小的一间土屋,和普通人家的自行车库那么大。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庙中间有个披着红衣的塑像,那应该就是村民供的“杜鹃娘娘”了。 可这杜鹃娘娘的像配上那红色的披风,显得特别瘆人,我脑中怎么也不能把塑像和楚雅的奶奶联系起来。 好在没有夜风,破旧的小庙不会影响楚雅上香烛。 她刚点亮蜡烛,我一回头时,背心里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楚雅竟然不见了! 一条露着毒牙的大蛇正吐着血红的信子瞪着我! 虽然我转身想逃,可却没有挪动脚步,我焦急地呼唤着楚雅的名字。 完了,在性命不保时,我居然还念着她,看来我是真的迷恋上了她。 听见我呼叫,巨蛇呼地一下就对着我扑了过来。 楚雅哪去了?难道让这巨蛇吞了?这心念一动,我再看巨蛇,猛然觉得它的肚子似乎圆鼓鼓的。 它吞了楚雅?急火攻心的我居然没有逃跑挣扎,而是奋力掐住了巨蛇的七寸处。 巨蛇虽然被我掐住七寸,可它吐出了血红的蛇信,一下子击中了我的额头……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眼前只见昏黄的灯光在飘摇。 难道我死了? 一声长长的舒气声让我立即回过了神,我居然还在破庙中,供桌上的蜡烛幽幽地燃着。 我躺在破庙地上,怪不得觉得背上又痛又冷。 楚雅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她笑吟吟地道:“你醒啦?嘻嘻,不然摸金真没后人了?” 我大惑不解地看着她,问她刚才哪去了,有没有看到那条可怕的巨蛇? 楚雅突然脸露不悦之色:“哼!忘川,我救了你,没想到我在你心中是一条美女蛇?” 晕死,她怎么可能化身为那条巨蛇?那我掐住的七寸? 我看到她脖子中有几道红红的指印,还新鲜着呢,就知道我闯下了大祸。 楚雅说我突然像发疯似的掐她脖子,她快喘不过气时,见到我眼神迷茫,情知我可能中了邪,不得已一记发丘指把我戳倒在地。 嘿嘿,什么蛇信子,原来是她那修长的玉指! 我慢慢地缓过了神,刚我刚才所见细说了一遍。 楚雅见我说完,神色凝重了起来,她侧头问道:“忘川,那你出现幻觉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我脑中还是空白,想了好一会慢慢地说道:“咦?我好象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我还以为是你点了香呢,然后就看到蛇了。” 楚雅的脸色放松了,嘻嘻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闻到了。” 这怎么可能?闻到那香就出现幻觉,那为什么我迷失了神智而楚雅却全然无事呢? 楚雅告诉我,这香味她觉得熟悉,那应该是尸香丸散发出来的味道。 尸香丸?那是什么玩意? 楚雅说她有次跟着她父亲下地时,就闻到了这种淡淡的香气,不一会,她就变得古怪起来,还好她父亲即时发觉救了她。 苗疆之地,多蛊虫之术。 墓室里常有一种不知名的甲虫,以吞食尸体腐肉为食,如果恰巧被正腐烂的尸体滴下的尸油裹住,那就形成了一种类似琥珀的东西。 如果墓室中点有长明灯,则滚落到长明灯处的甲虫球慢慢受到烘烤,天长日久就会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 这种香味的可怕之处,在于它能让人产生幻觉。人脑中想什么事,就会出现什么事。 尸香丸杀人于无形,盗墓者遇上,几乎没活路可言。 我去!楚雅这不是在变相骂我吗? 可能我开始想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