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平日从不主张暴力执法的楚南辞,此时听到彩莹的哭喊声心里竟莫名觉得舒坦,恍惚中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他悄悄看向林晚晚,发现她不但没有丝毫开心,反而听到彩莹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而有些于心不忍。 所有人都道这女人心思狠毒,犹如蛇蝎,可在楚南辞眼里她却不似传言中那么嚣张跋扈,相反很多时候他看到的林晚晚是那么的温婉善良。就如眼前,明明是对方背叛自己在先,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可在对方被打得死去活来遍体鳞伤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为她伤心难过。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林晚晚。 表面上冷酷无情,刁钻跋扈,可只要她真心待过的人便很难做到真正的绝情。 外面的叫声由大到小,最后直接虚弱到无。 当彩莹被人拖进来的时候,已经因为承受不住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林晚晚看到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彩莹心中很是不忍,她想上前做些什么,可一想到被她害死的那些林家守卫,她的心里便顿时生出无限怨恨。 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这种卖主求荣不忠不义的白眼狼,就该死。 衙役上前,伸手探息,“大人,犯人已经晕过去了。” 楚南辞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女人,冷声道,“去,把人给我弄醒。” 衙役们很快提着一桶水上前,直接冲着彩莹劈头盖脸泼了下去。 一桶水下去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恢复了意识。可见到楚南辞仍不忘撑着虚弱的身子跪地求饶,“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真的没有毒害苏家少夫人。大人明鉴民女与少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杀害少夫人?” 门口众人纷纷点头,窃窃私语道,“是啊,这彩莹为什么要下毒杀害少夫人呢?没理由啊。” “莫不是楚大人为了向皇上交差,随便找了个替死鬼?” “要说这林小姐还有杀害少夫人的动机,可彩莹说来不过一个丫环,与少夫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何要这么做?” 大人你一眼我一语,虽然他们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公堂上还是能依稀听见。师爷担心楚南辞的名声,想要叫人住嘴,却被楚南辞拦住。 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百姓们想怎么说,那是他们的自由,他向来不喜欢干涉。 “那是因为她想来个死无对证。”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当看到来人时大伙儿顿时惊掉了下巴。虽然来人脸上带着面纱,可大家还是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前不久刚死去的苏家少夫人。 “这……一定是少夫人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伙儿面露惧色,齐刷刷像避瘟神一样躲至两边,更是连看都不敢看。 唯独宇文祈站在原位,不但没有丝毫被吓住,反而像是早有预料般,不疾不徐地煽动着手里的扇子就这样面不改色的与之对视。 在其经过身边时,低声浅笑道。“少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叶知秋行至他跟前,此时刚好一阵风儿吹过,掀起面纱一角露出她那迷人的嘴唇。这还是宇文祈第一次见到叶知秋全貌,刹那间心口好似有某个地方被人撩拨了一下。 微妙的气息产生,视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宇文公子。”她福身朝她行礼。 而后起身走向公堂,跪拜行礼,“民女叶知秋拜见楚大人。” “起来吧。” 楚南辞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但其身边的师爷却是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怎么回事?这苏家少夫人不是明明已经…… “谢大人。”叶知秋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晚。 此时她的神情与大家伙儿一样,对她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感到十分诧异,“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知秋不答反问,“那敢问林小姐,你是希望我死呢,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我当然希望你……”话刚出口,林晚晚自己也怔住了。 她原本恨毒了她,不仅抢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还让祖母以及伯父伯母都十分喜欢她,就连最疼爱她的父亲说起她的时候,也难掩欣赏敬佩之情。 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也是最可怕的。 所以她恨她,恨不能杀了她! 可那都是以前。 现在的她不希望她死不希望她有事,一心只求她好好的,因为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好好的她的苏楠哥哥才不会伤心难过,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好好的自己才有机会洗刷冤屈,重获自由,离开这里去寻找母亲的下落。 “我当然希望你好好的。”她坦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当她上次看到苏楠肯为了这个女人抛弃生命之时,她便已经想明白,就算再怎么做,在这场爱的角逐中她也绝对不可能赢。因为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至于其他不过是自己的不甘心演化出来的一场自我感动罢了。 画地为牢,困的不过是自己。 “谢谢你。”叶知秋看着她的眼睛诚恳说道。 林晚晚被她这句谢谢,整得有些懵,不知她是为何意。 只听她继续道,“谢谢你当初用千年人参为我续命,若是没有那株千年人参,或许我早已命丧黄泉,如今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你竟不怪我?”林晚晚有些诧异。 叶知秋笑着回道,“怪你什么?怪你好心好意给我送药膳,却不想被人利用借你之手给我下毒?还是怪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养出这种狼心狗肺构陷主子的下人来?” 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