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噌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低头无语,面红耳赤的美妇。 再看大义凛然的胡堂,然后一脸震惊。 李怀安自觉已经玩儿得够花了,没想看着一脸正气的胡堂比他还要狠。 送夫人都来了! 看着李怀安一脸震惊,胡堂抓住了李怀安的胳膊,诚恳地说:“殿下不要担心,我与夫人说了过,夫人一样感念太子的提拔之情,愿意亲身伺候太子殿下。” “不不不不……” 李怀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太花了,玩不起。 “诶!太子不要客气,我家夫人虽不比楚国公主那般高贵典雅,却也是个细致入微的贴心人,伺候太子不会有差,若太子不喜,打骂随意,真不必客气。” 那美妇也是小声说道:“殿下不弃,民妇定会小心侍奉,令太子舒心。” “舒心?我这能舒心吗?胡堂,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把人送走吧。你再这么劝,我快忍不住了。” 最后一句,李怀安说得小声,只有自己听到。 胡堂还在纳闷儿,心说太子殿下最好美色,连四公主都能被调教得服服帖帖,哪儿能不喜欢自家夫人? “殿下,您是不是不信她是我夫人?不信你跟我去打听打听,末将岂敢随意寻个女人来糊弄太子?” “哎呀,你扯什么呢?我说了我要!你若真要送,便送个青楼女子来吧。” 胡堂一听,突然火了,对着身边夫人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 把李怀安吓了一跳。 胡堂对妇人呵斥:“瞧你,叫你好生打扮准备,惹太子不喜!你在太子眼中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留着还有什么用!给老子滚!” 妇人掩面痛哭,后退了几步,突然拔出一把小刀来。 外面的护卫看见吓得不轻,一群人冲了上来,把李怀安挡在身后。 妇人痛哭流涕说:“民妇惹太子嫌弃,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今日就死在太子面前,给太子个清净。” 说着,妇人真就往自己心窝扎刀子。 李怀安被这妇人唬住了,大喊:“拦下!快把她拦下!” 好在士兵眼疾手快,把妇人的小刀给夺了过来。 李怀安是无语了,看看胡堂,看看那妇人,恼道:“你们是要闹哪样?我怀疑你们夫妇在套路本太子,这不会是你们排练过的吧?” 胡堂认真说:“太子不收,便是看不起小人,这妇人讨不得太子欢心,我留她无用,来日便休了。” “不至于!” 那妇人上前来哭哭啼啼地抓着李怀安的衣角:“求殿下收留。” 李怀安正皱眉,突然李元姬闯入,喊了一声:“都下去吧,我替兄长把夫人收下了。” 李元姬把妇人拽了起来,交给身后的士兵,叮嘱说:“给夫人好好洗洗,晚上留在军帐。” “是!” 几个护卫带着妇人离开,军帐之中一下安静了。 “你!” 李怀安指着李元姬欲言又止。 李元姬只是一摆手,指着胡堂:“胡将军也先下去吧。” 胡堂拱手而去,眼神坦然了许多。 胡堂一走,李怀安刚想开口训斥李元姬。 不想李元姬身子一软,贴在了李怀安的胸口,凑到耳边小声说:“兄长心中所想当妹妹的岂能不知?无需谢我,妹妹只是将哥哥不敢开的口给开了。” 听到这话,李怀安心头一颤,居然有些腿软,但却强作正气,打了她屁股一把:“胡扯!本太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 “那美妇相伴,是为是不为?” 李怀安的话又被打断了,渐渐皱了皱眉头。 “兄长何必多想?来了这军中还不是及时行乐,须知兄长的待遇可是军中所有人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李元姬话音一转,继续说,“再说了,您要这么拒绝,怎么能让胡堂安心?他不安心,幽州便会思变。” “他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兄长运筹帷幄,思虑深远,但在军中的规矩,小妹可懂得更多。” 李元姬说着走到主帅位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胡堂一没根基,二没武艺,三无军功,不过是仗着救了太子一命,有了今日之地位。现在兄长手头是无人可用,等到跟随兄长的人日渐多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岂能不生担忧?就算兄长无心,他自己也无法安心。将自家夫人送来太子就是换个心安,兄长不要,在他看来便是太子迟早要换了他。日久只怕他投靠了别人,只有把这位夫人收了,胡堂才能真正为殿下肝脑涂地。您是一国太子,未来的新唐储君,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所以今夜,兄长必须牺牲一下色相咯。” 李元姬说着十分兴奋,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怀安。 李怀安大为震撼,居然好像有点儿道理! 太子难当,竟也有要牺牲色相的时候! “兄长,现在看来,您还要不要这位夫人呢?” 李怀安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攥紧了拳头:“为了新唐,我拼了!” “咯咯咯……” 李元姬笑得是花枝乱颤,感觉此事有趣极了。 笑了一会儿逐渐收敛,认真说:“军中就该如此,不要留下遗憾。有探子来报,楚国军队有了动静,就在幽州相对的麟州,如果要开战,那便是我们幽州军首当其冲。现在幽州军还没装备连弩,为了收拢兵权,我们又连斩了许多将领。可以说,这是幽州最虚弱之时,待到战事起来,你我虽贵为皇室血脉,但谁能保证都活着?” 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