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 别是黑水湾的水匪,就连独孤城和王濛都没反应过来。 也分不清李怀安是瞎扯还是确有其事。 不过看黑水湾这些人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啊! 几百号人有些骚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后一秒却变成了各种疑虑表情。 李怀安直接就笑了:“诸位,这么小的几个渡口位子,你们排出了几百号人。不就是人多肉少的表现吗?你们杀了我们也无济于事,要想改变,还得从根本上,从根源上下手。鄙人不才,会一点儿管理小手段,你这大个子若能客客气气请我们去黑水湾,我可不吝赐教一二,以解黑水湾的难题。” 李怀安一身文人打扮,气质是儒雅之中带着自信和坦然,加上太子的身份,帝王之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那大个子看了李怀安两眼,忽然把榔头往地上一丢,双手抱拳嘭的一声:“恳请先生随我回黑水湾一趟,赐教治邦之法。” 嘿!这大个子,看着三大五粗,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李怀安点点头:“请我去是没问题了,不过我的这些朋友你们得先放行。” “这……”壮汉显得有些为难了。 其余人也面露疑惑之色。 “相公,我必须跟你一起。”王蛮儿急切道。 李怀安摇摇头,牵着王蛮儿的小手把她交给了王濛:“黑水湾人多势众,多一个人进去就多一份危险。这一次你听我的,跟着你父亲先去扬州城,我定有机会脱身。” “白……白公子……” 白素素也不想走,只是她没有身份,也没法如王蛮儿那样直接表达,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李怀安,十分担心。 独孤城也蹙眉:“白公子,你一个人去岂能放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到了扬州城,总不能事事都在一起,总之,我有机会就会劝说他们加入白莲教。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怀安表现出无比的信心,王濛和独孤城都摸不清他的思路。 而李怀安所想,正是要设法摆脱这两人。 给白莲教拉帮结派可以,但李怀安拉来的人要听他的才行。 只有摆脱了这两个主要人员,李怀安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造这些水匪。 而让王蛮儿留下是要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怀安思路已成,笑盈盈地背着手对着壮汉喊:“喂,黑水湾船坞不是号称连朝廷都不怕吗?怎么,我们几个白莲教小喽啰都害怕,不敢放过去?” 壮汉眼神坚定,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只要先生留下,其余人即可渡江!” 话音一落,黑水湾众人让开了一条道。 “相公……”王蛮儿眼泪汪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妮子已经跟相公形影不离了。 今日突然分别,把相公留在危险之中,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没事,去吧。” 李怀安揉了揉王蛮儿的脑袋,笑着点点头。 “蛮儿,走吧,白安聪明过人,不会有事的。” 王濛安慰一句,看了看李怀安,带着人走了。 还有一对姐妹花在后面巴巴望着,这才刚化解矛盾,破镜重圆,就要分开。 两个恋爱脑的女人眼泪一点儿不比王蛮儿少。 只有那南宫月看着李怀安若有所思,对上李怀安的眼神后又赶紧躲闪了过去。 人都走了,渡口处又恢复了平静。 李怀安在人群中从容淡定,但壮汉过来先自报身份:“先生有礼,我乃黑水湾船坞二当家断江龙郭彪,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乃浪里小白龙白安,失敬失敬。” “先生是龙,我也是龙,哈哈,真是有缘。” 郭彪爽朗笑着,领着李怀安就往江面走。 不一会儿就上了一条大船。 然后郭彪示意起锚,大船向着东面顺流而下。 “白先生,此去一个时辰便是我黑水湾地界,就请先生在船上稍作安定,等到了黑水湾再给先生接风洗尘。” 李怀安坐在船舱内看着四面甲板,没有多余之人。 “我看你也不是好对付之人,怎被我三言两语就说动?莫非黑水湾船坞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郭彪皱眉,巨大的身子在船舱内显得十分压抑,只要一点儿细微的动作,就能把整个船体撑破。 “白先生是明白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今的黑水湾已乱成了一锅粥。正如先生所言,寨子越来越大,人越来越难管。就靠着在水上打结行人早就不够吃了。寨子里有人要走,有人要偷,有人抱怨,各怀心思。而且内部拉帮结派,相互敌视,前不久才有百十号人自己出去占山为王。兄弟们听到消息,很多人动了相同的心思。老三带着兄弟去围剿叛徒,结果中了埋伏,差点儿送命。” 李怀安没有回应,但匪徒终归是匪徒,一点城府都没有,一问之下,什么都说了。 “我看先生是个能人,能从咱们派遣的人手中就看出问题。定能帮黑水湾渡过难关,只要先生能帮黑水湾一次,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能答应。” “你们自己都喂不饱自己了,我说给钱,你们能拿得出来?” 郭彪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 李怀安继续道:“场面话就不说了,我肯定是要帮你们解决一些问题,你才会放我走的。但我也不一定能解决所有的毛病,只能是尽力而为。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们能讲究一点儿,莫要过河拆桥。” “放心放心,咱不是那种人。” 郭彪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