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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年(1 / 2)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即将到来的新一年春节很特别,处于2月14日,正好和西方情人节是同一天。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辛婉玲这么想着,开始回顾过去的一年,却发现09年着实平凡,除了她升入高中、新中国成立60周年纪念等,似乎没什么大事件发生了。

不像2008年真可谓轰轰烈烈,金融风暴席卷全球,难以计数的人在这场风暴中被卷走一切。而中国除了有北京奥运会的大喜,举国欢庆;亦有汶川地震的大悲,全民皆痛。

令辛婉玲印象深刻的,还有08年初的南方雪灾,南城作为典型的南方小城,自然不能幸免。在此之前辛婉玲很难想象,洁白无瑕的雪竟也能成为一种灾难。

那会儿,辛婉玲正读初二,她第一次在院子里看到地上积了那么厚的雪,觉得很是兴奋,可直到真正出门,她才理解电视上为什么把雪说成灾。

那天辛婉玲独自骑上车,准备去学校拿成绩通知单。虽然天气放晴,路上依旧是满满的积雪。有些地方雪堆成了堆,能够看出是人工清扫的结果;有些雪慢慢融化成水,混合着尘土变得泥泞不堪,在宽阔的马路上四处流溢。

还有的雪则凝结成了冰,不断行驶而过的汽车一遍又一遍压过,留下了深深的轮胎印记,并把原本就凝成块的冰压得更为紧实。这样的路面十分打滑,最容易出交通事故。

平时从家里骑车到学校不过15分钟路程,然而那天辛婉玲骑骑走走,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最终艰难地抵达学校。

可让辛婉玲惊讶的是,学校铁门紧闭,校内一片安静。门卫大爷正在校门口旁的值班室里专心地看着小电视,根本没有注意到发愣的辛婉玲。

辛婉玲敲了敲值班室的窗子,门卫终于转过来,他拉开窗子,探出头问:“同学你有什么事?”

“叔叔,今天不是要来领成绩单吗?”

“啊!因为天气,学校通知这学期不领成绩单了,下学期开学补发。你不知道吗?”

门卫大爷很诧异,竟然有学生在如此状况下乖乖跑来学校,估计是老师没通知到位,但起码可以提前问其他同学一声啊,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

“哦,我知道了,谢谢叔叔。”辛婉玲沮丧地低了头,学校里并没有其他同学来取成绩单,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唯有她白跑一趟。辛婉玲只得折返,她又在路上艰难地走走骑骑,所幸没有摔倒,算是安全地回了家。

那个时候,辛婉玲还住在水兴区,离她上的水兴中学不是很远。后来也就是刚刚过去的09年,辛婉玲考上南城中学,南城中学地处凌浦区,几乎是在城市最中心的地方。

父母为了辛婉玲上学能够近一点,就搬到了凌浦区一处老居民区,因家庭条件有限,便只租了老房子。一间稍大的父母住,附带的小阁楼间则是专属于辛婉玲的小天地。

阁楼侧面有一扇窗户,窗户下摆着辛婉玲的书桌,她常常坐在那里读书写作业,有时候疲倦了,便抬头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

每当这种时候,辛婉玲都会有种错觉,好像她与天空的距离变得特别近,而且她记忆中这扇窗户外的天空总是格外的蓝。

虽然阁楼低矮且空间狭窄,但辛婉玲很满足了,因为她明白这已经是父母目前所能给予她的最好条件了。

辛婉玲不是南城本地人,她的老家在本省内另一个不那么发达的小县城的小镇上。因为父母很早来南城打工,他们为了缓解思念,也为了让女儿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才在辛婉玲三年级的时候,把她从老家接到了南城。

从三年级起到现在高一,辛婉玲来南城7年多了,可以说她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几乎一半的岁月都在这里度过。她现在已经能够听懂南城当地难懂的方言,并且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算是半个南城人了。

辛婉玲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和外婆,只有她最爱的外公还在世,外公上了年纪,头发早已花白。往年春节,辛婉玲都会和父母回老家,然后和外公一起过节,等年后父母要上班了,他们再返回南城。

今年也是一样的安排,只不过目前虽然辛婉玲已经放了寒假,可父母还没放假,她要再等等。

此刻,辛婉玲坐在阁楼书桌前看着窗外,她想让紧绷了一学期的弦稍微松一松,便没有写作业看书,而是纯粹的发呆。

这学期通过持续不断的努力,辛婉玲的成绩直线上升,在刚刚过去的期末考试中,她一跃而至到班级第五名,班主任和父母都大为诧异。这背后的付出,只有辛婉玲自己才清楚。

努力有了收获,这个假期辛婉玲自然心情大好,但她又同时提醒自己不能过于骄傲。她在窗前看着天空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持续不断地往前走。

辛婉玲一直很羡慕本地人所拥有的资源,羡慕别人家的大房子,可她知道羡慕没有任何作用,只会空想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她一定要努力读书,这是她作为一个小镇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方式。

但辛婉玲不知道的是,她所拥有的父母温情,其实足以令很多人羡慕不已了,比如段承玉和叶少杰这样的。

段承玉和叶少杰,可能就是辛婉玲所羡慕的那种一出生便拥有了许多资源、住着大房子的地地道道的南城本地人,然而在家庭方面,他们却各有难念的经。

段承玉父母双全,且家庭关系和谐,可平时家里却很冷清。因为他爸爸段国风总要到全国各地去考古、做研究、进行学术交流等等,甚至时常会出国,所以在家里的时间很少。而他的妈妈沈海兰也总跟着剧团全国各地跑,不常在家。

因此,从小到大经常在家里陪着段承玉的,基本只有保姆林阿姨,叶少杰也时常会过来。

只有到了如今春节,各种亲戚、父母朋友来访,段承玉家里才有了不同往日的热闹。

而叶少杰就更惨了,哪怕到了这样团圆的节日,偌大的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连一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李妈都回了老家,真真比那电视剧里的“冷宫”还要更冷上几分。

当然了,叶少杰其实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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