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的李松端着圣旨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楚惠帝是想要打乱武将的权力范围,怎么最后又将自己和萧寅褚安排到了边关,等等,萧寅褚? 李松心中悚然一惊,李欣然曾经讲过的过去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萧寅褚跟镇国将军撑不到援军来的那一刻,被切断的粮草补给供应,城破人亡…… 狠狠的握紧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虽然不知道楚惠帝为什么提前这么久开启计划,但如今的现状管不了这么多了。 “来人!”李松道,“传公子小姐前来书房。” 李欣然和彭琼宇到的时候,李松已经喝了五杯茶水了。 全是后顾之忧地战役,他还真的没怎么打过,冯柯的实验还没有成果,马上就要冬天了,虽然可以趁着现在跟皇帝要上冬衣,但打仗毕竟是个劳民伤财地事情,只是第一批地粮草根本不够,还有损坏的兵器,替换的铠甲…… “爹?”听到了李欣然的声音,李松第一反应便是:“你们都出去,欣然把门关上,你们俩过来。” 看着李松严肃的脸上第一次重现如此凝重愁苦的表情,李欣然和彭琼宇不敢耽搁,直接按李松说的做了。 李松将圣旨递给他俩,并且将自己的猜测和担忧说了。 “该死!到底哪里出了错!”李欣然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圣旨,心中也是恼怒不已,本以为重生抢占了先机,却不料一切都不按前世的套路走。 “从一开始就乱了啊。”彭琼宇看完圣旨长叹了一声,“你的重生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如果你没有重生,逍天郡王就会去世,安义公主也会战死,跟先帝先太子有关的武将就会去其一,随后便是你跟公孙柔同时加入镇边王府,等同于爹和公孙钺同时成了镇边王也就是圣上的人,再然后就是张老大人去世,大长公主等人没有成功造势,没有流言的协助,出兵也只能成为乱臣贼子。他们的盘算都没有发生,如今的局势还完全不利于他们,他们当然会着急,你能凭借预知躲避灾祸,他们也可以顺水推舟,提前计划啊。” 彭琼宇看向有些挫败的李欣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李欣然的头,语气格外的温柔:“好啦,你已经很棒了。” “哥哥……”李欣然有些感动的看着彭琼宇,都不想追究他揉自己头发的事情。 “毕竟你前世这么笨,重生只能长年纪又没法长脑子……” “死吧!” “别闹了,”李松无奈的看着一双儿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闹,琼宇你也别老欺负你妹妹。” 看着两个人乖乖坐好,李松问道:“说说吧,对于现在的情况,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 彭琼宇思考了一会后道:“爹,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在粮草上做文章,南夷打不过安义公主,南方粮食多,我觉得应当安排人员前往南方,在安义公主的帮助下收集粮草,不光可以打败西戎,也为了日后……” 李松微微点了点头:“不失为一个办法,欣然你怎么看?” 李欣然听见李松在问她,粲然一笑:“我觉得,我们不用太过于操心这件事情。” “哦?”李松好奇了,“为什么?皇帝明显就要针对我们家了啊。” 李欣然笑了笑:“许是当局者迷,爹,哥哥,你们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二人同时发问道。 “时间问题。”李欣然举起了一根手指。“我回来的时候,皇帝刚开始了他的屠杀,每一步实际上都有规律可循,安义公主是先帝的义女,与先太子关系很好而且刚有了孩子,退居二线手上无兵,所以成为了第一个被屠戮的人。” 李欣然取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继续道:“杀死逍天郡王的,是一群盘踞在虎王岭的悍匪,前世是公孙钺灭的虎王岭,今生也是,但就公孙钺那能力,给他一群流民都打不过,哪来的能力灭掉一群悍匪?只能是后面有人,那一群怎么都灭不掉的悍匪,最后却被一个废物灭掉了,他们后面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呢?” 看着李松和彭琼宇陷入沉思,李欣然嫣然一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那个,一定知道虎王岭的存在,再根据前世今生的情况判断,虎王岭后面的人,前期是谁都不重要,最后他们背后的人一定是皇帝。” 李欣然用毛笔点了点宣纸,看着墨点慢慢晕开:“然后再说皇孙那边,从镇国将军没有被召见开始,皇帝和镇国将军就已经默认对方是敌对阵营的了,他们既然敢安排张老大人死亡,说明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包括但不限于军队,粮草,张老大人的死亡,是为了给他们完善最后一块拼图,名声。” 说着,李欣然轻轻一勾:“从这些证据可以看出来,不管是皇帝阵营还是皇孙阵营,从先太子死亡,皇帝登基的那一刻两方都已经开始准备排除异己,拱卫自己的王权了,而我们,”李欣然抬头看了看两张黝黑懵逼的脸,笑了笑: “我们从半年前才开始决定投奔另一个阵营,你们是有多大的自信可以独自对抗一个准备了快二十年的阵营?” “那欣然你的意思是……”李松的眼神中出现恍然。 “去问大长公主啊,之前他们以为自己在暗,皇帝在明,所以总以为自己在皇帝后面,但很明显,皇帝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暗处,他们的很多大动作都成为了黑暗里的火光,虽然不清晰,但足以让皇帝知道该狙击哪里。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她停下了笔,“告诉大长公主情况,让他们重新隐入黑暗。” 李松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去通知。” “那我们要做什么呢爹爹?”李欣然问道。 李松转头看向女儿,笑了笑:“准备行礼,回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