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大军已经开始往边关进发了。 安义公主率兵马赶回,却连先帝躺在灵堂上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白色的经幡在风中飘扬,停尸三天是传统,可等她到了,先帝驾崩的日期已经过了三天,匆匆赶回未曾洗漱地安义公主,只能跪在灵堂前,扶着棺椁,嚎啕大哭。 皇兄被杀,父皇变得让她陌生,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灰意冷,所以她有意屏蔽了京都的消息,专心镇守边关,却不料被惠帝钻了空子,待她赶回京都之后,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她突然有些恨自己,若自己没有赌气,还是镇守在离京都只有两天时间地地方,是不是父皇就不会死。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安义公主什么也无法改变,只能朝着楚惠帝,俯首称臣。 楚惠帝的算盘,她懂,但不能反抗,他收了她的兵权,将她架在火上烤,她只能认。 先太子死了,家里全都被杀了个干净,她只是一个被先帝收养的义女,连皇家血脉都没有,在这个朝廷,没有过多动荡的时候,她若造反,便是万劫不复。 可千不该万不该,楚惠帝不应该将目光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这是她的命!是她成婚多年才堪堪有的唯一的宝贝! 大长公主的联系,让她决定孤注一掷,既然楚惠帝已经打上了唐瑀的注意,那么,便要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 将唐文栋和唐瑀留在京都,确实让安义公主不安,毕竟在京都,是楚惠帝的天下,万一丈夫和儿子出了事,她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 所幸的是,唐文栋和唐瑀不仅安全得到了她的身边,李欣然还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皇兄,文栋他……”安义公主开心之后,终于想起了被自己支出去的唐文栋。 项擎渊摸索着摸了摸她的头顶,颇为和蔼的说道:“你若觉得他可以信赖,说便是,皇兄相信你的判断,”轻轻拍了拍安义公主的头,项擎渊感慨道:“安义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安义公主嗔道:“皇兄,我儿子都十岁啦。” 项擎渊笑了笑:“可在皇兄心里你一直是那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看着项擎渊的温柔和善,站在一旁的萧寅褚欲言又止。他着实没有见过这样的项擎渊。 跟皇兄叙了会儿旧的安义公主终于从喜悦中退出,看着项擎渊道:“皇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把文栋叫进来啦?” 项擎渊看着安义公主大致的方位,笑着点了点头。 …… 正在陪着儿子玩耍的唐文栋,突然接到安义公主的传话,要他自己前去厢房一趟。 唐文栋诧异的看了一眼来传话的人,随即低头笑了起来,不得不说,果真是夫妻心有灵犀,他在刚不由自主地琢磨那个人是谁,这边安义公主便要给他揭秘了,但不得不说,这种没有误会地感觉,真的不错。 在等唐文栋地时间里,安义公主转头看向李欣然,笑道:“这次可真的靠你,才能将皇兄安全带进来,欣然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能给的,本宫一定给你。” 李欣然稳重的笑了笑,一抱拳道:“回公主,属下也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想拜托公主一件事。” “说。” “属下的暗卫以及皇孙的暗卫还在城外,属下请求公主给属下一队人马前去巡查,好趁机将他们带进来。” 安义公主略微有些惊诧,但随即便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她笑道,“还是这么可爱。” “好,”她一口应下,“来人!”她找来下属,点齐了兵马,交由李欣然指挥:“既然出去了了,就别空着手回来,打听打听前面城池的消息,本宫可是听说,你现在可是璟琨手下的一员大将。” 李欣然笑了起来,拱手抱拳:“定不负安定公主所托!” 说完,依此冲着屋内的人抱拳行礼离开。 李欣然前脚刚走,唐文栋后脚便进来了,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老者握着自己娘子的手,唐文栋皱着眉头,给大长公主和萧寅褚行过礼之后,迟疑的问道:“娇儿,这位是?” 安义公主看着他紧紧盯着自己和项擎渊交握的双手,不仅不避开,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你猜呀。” 她从小在项擎渊身边长大,跟项擎渊差了快二十岁,在她心里,这不仅是大哥,更是父亲,所以面对唐文栋的吃醋,安义公主不仅没有解释,反而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唐文栋也是许久没有在外人面前见过安义公主这副娇嗔地模样,心中地醋意反而降了下去。 他仔细地想了想,认真考虑了一舅父大人?”他知道安义公主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也知道她恨透了自己地亲生父母,但他那位权倾天下地岳父大人早就回归西天了,思来想去,能出现在这里地,一定是自己人。 此话一出,安义公主大笑出声:“文栋这次可猜错了,这位是我的皇兄,也就是那位贤德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寻常总是格外稳重地唐尚书,脸上的表情罕见的露出了“见鬼了”的表情,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先太子已经死了,哪怕是萧寅褚这场造反,打的也是为皇太子报仇的名号。 意识到这一点的唐尚书,脸上又露出了凝重地表情,他皱着眉,一板一眼地跪地行礼道:“下官唐文栋,见过贤德太子殿下。” 项擎渊在安义公主地搀扶下,转过身,循声“望”去,随后点了点头道:“起吧。”然后转过头对着安义公主说道:“听着声有点弱,怎么保护你啊。” 眉头紧皱,活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而一旁的唐文栋有些破防,安义公主此时“嘻”声一笑,带着小女儿的娇俏与活泼道:“我保护他就行啦。” “你啊。”项擎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文栋听着安义公主和项擎渊的交流,心里甜丝丝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