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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狗(2 / 2)

姚天逸见了她的面,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口吻:“李总,我谁都没有提过,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小少爷……不是,普罗米修斯项目只是当时实习生犯的一个小错误,您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保证,这回我全程自己经手,不错眼地盯着,绝对不会出错了。”

李韵收回目光,冷冷地说:“上来。”

车门解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姚天逸顿时眉开眼笑,正要上车,回身把被丢弃在路边的公文包捡了,在我面前动作夸张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坐进了后座贵宾的位置。

我满腹疑虑地坐回了车里,不知道李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F仍旧载着我们往滨海路1999号走。

后座的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仿佛在刻意地避讳着什么。

一车人沉默压抑地到了主楼大厅门口,李韵和姚天逸下了车,直接进去了。

我听见李韵吩咐候在门口的管家:“让小厨房送双人份的晚餐去书房,今天有客人。”

我今天的工作至此就结束了,看看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去员工食堂吃饭。但是我一点都没有胃口。

姚天逸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应该不知道我和老伍的关系,否则,他会说“你父亲”,或者“另一位姓伍的保镖”。他似乎在暗示老伍的死另有蹊跷,可老伍住院时,每一张化验报告单、每一次的诊断记录,我都是亲眼看见的,他确实生了晚期肺癌。

难道……老伍的死因不是癌症?

我心烦意乱,晚饭也没吃,蹲守在主楼外面,就等着姚天逸出来了当面问问清楚。

到了晚上十点,姚天逸才独自一人从大厅里出来,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看来跟李韵谈妥了。

他左顾右盼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显然心情十分愉悦,看见了我,也不计较我刚才捉小鸡似地把他的手反剪了,大度地对我点头一笑。

我烦得要死,没工夫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你刚才说,那个姓伍的保镖是怎么死的?”

姚天逸笑容一滞,打了个哈哈:“别人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脸色一沉:“他是我父亲。”

姚天逸愣了一下,瞅着我“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念叨:“可真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姚天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神四处乱瞟,说,“我胡诌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信——”

“我车来了!这里这里!”他突然拼命地挥起手来,朝一辆缓缓驶来的黑色车子致意。

那辆车我认识,秦家专门用来接送宾客的。

姚天逸像逃一样打开车门钻进去,对值班司机说:“去城南国际机场,我赶航班,麻烦快一点。”

大庭广众,摄像头林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他的车子一溜烟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

孩子被调包后错养了十八年,这么大的失误李韵居然跟姚天逸和解了?李韵那个脾气居然忍得了?

这得是有把柄在姚天逸手里吧。

姚天逸那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之前没有在意的一些疑点,也再次浮上心头。

老伍,张礼来,都是在退休的节骨眼上患了癌,难道……

我一刻也不能等,当即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接起来的却不是老张,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哪位?我爸已经睡下休息了。”

“我是张伯以前的同事,伍玖。”我顿了一下,“张伯最近还好吗?”

小张重重地叹了口气,抱怨说:“他啊,就是一刻都闲不住。上回做完手术回家,不肯好好歇着,不找点活干就不舒服。这不,不到一个月,又累到复发了,现在又住院了,我陪床呢。你们老同事有机会也劝劝他,我真是劝不动。”

我斟酌了许久,说:“恐怕……他不是累的。”

“啊……?”

我看到过新闻,有些人捡到有放射性的宝石,戴在身上,日久天长就患了癌症。

如果李韵真的用这种方式搞的鬼,那么肯定有一样东西,她确定他们会贴身带着,但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又要保证他们不会在她周围使用。

我思考了一会儿,对电话那头说:“或许,你可以把他最喜欢的那副金丝眼镜拿去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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