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下什么证据吗？”
“我…”小琴显然知道她指什么：“都洗干净了”
“毛发呢？”
小琴：“我们生活在一起，要得到这个不难，但作为证据还不够吧，他说不定还会告我污蔑”
“那有没有…”霍普洱顿了顿：“试过拍摄下来？”
“他把我的手机砸了，在我打算报警的时候，我想过在第一时间冲去医院找医生取证，但我…我不敢，因为那样做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被…”小琴忍了忍：“我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我不会”霍普洱摇头：“像我一样想的人也不会，大多数人都不会，假设他们还有良知的话”
“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好了小普”小琴却摇头：“大家表面无论再怎么客气，心里都是自私的，都盼望着别人不如自己，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或许还会有人说我故意勾引他，说我不检点，说我破鞋，说我荡…”
“小琴”霍普洱连忙打断道：“世界不全是这样的”
但要一个满身伤疤的人去相信这句话，太难了.
“你从小就聪明，也比我幸运”小琴说：“我听说你被给孤儿院做过捐赠的那个有钱人领养了，院长说领你走的那个人对你特别好，他们肯定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以前爸爸也对我很好的，但是妈妈却和他离婚了，去嫁给这个畜生”
“…”霍普洱沉默了，但她更没想到，小琴其实也悄悄打听过自己的去向.
“像我们这种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小琴说着说着已经没有了哭泣声，只是伸手一下下擦着眼泪：“领养本来就是第二次投胎，遇到好人，也就过好日子了，遇到不好的…”
“如果…”霍普洱顿了顿：“重新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被领养，还是永远留在院里？”
“没人不想被领养”小琴眼眸一动：“小普，你不也是吗？”
“…”
想到Jarvis无微不至的关怀，霍普洱此刻竟有些无地自容，因为对比是伤人的，难以想象那天如果不曾在飞机上遇到师父和Bob，她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被半路拐卖？还是被畜生一样的养父领养，变成今天的小琴.
“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小普”小琴自顾自道：“见到你在好好长大，我心里觉得很安慰，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就是看到你好，我心里就不至于这么绝望，因为你能给我一种希望，让我偶尔也会想【其实我还是能有机会和她一样的】，至少你给了我好的示范，但我们不一样，从被领养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同了”
“我们是一样的”霍普洱却说：“你可以成为小普，我也可以成为小琴”
“可为什么是我呢？”小琴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霍普洱：“人生不会一直这样的”
“其实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很好奇，你都过上好日子了，为什么还愿意来看院长和我，但现在我知道了”小琴说：“因为你坦坦荡荡地活在阳光下，再也看不到那些黑暗面，所以乐观“
“其实我并没有被所有人爱着”霍普洱道：“即使去到新的家，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小琴，任何人都不会有圆满结局，何况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旧的矛盾解决了还会有新的，事物永远都在变化，没人能确定我不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事，更没人能断定你以后遇不到更好的人”
霍普洱继续道：“所以我们得往好的方向看，而不是把自己困在自怨自艾中，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能记录下那混蛋犯罪的证据，任何…”
“等等…”小琴闻言疯狂翻找起床垫，随后拿出一本笔记，却又犹豫：“日记…可以作为证明吗？”
“作为辅助证据没问题，哪怕内容不能…”霍普洱思索道：“但能从字迹能检测出时间的话，或许可以增强法律效应，如果再有人证…”她顿了顿：“你妈妈愿不愿意…”
“不知道”小琴摇头：“我不知道”
“你恨她吗？”霍普洱问：“你养母，因为我注意到她似乎对你被欺负这件事有点…”
“妈妈是爱我的”小琴打断道：“她阻止过，但那个畜生喝完酒就会打她，把她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但她还是忍着就过来了，毕竟如果二婚都离了，家里亲戚和街坊邻居都会说闲话”
“你是想说她也是受害者？“霍普洱问：“她或许是，但家暴和性侵不是一回事”她转念一想：“不过这算个好消息，如果你养母也以家暴起诉他的话…她会吗？”
看着霍普洱脸上迟疑的神情，小琴说：“会吧”
“我们出去找你养母谈谈”霍普洱点头.
小琴擦了擦眼泪：“嗯”
“…”
但看着小琴熟练地开锁动作，霍普洱真的希望她以后再也不用锁门了.
“还好吗？”没想到Aiden却一直在门外等候.
“情况不太乐观”霍普洱摇头：“证据少得可怜”
“妈妈”小琴拉起陈女士的手：“走吧，报警”
陈女士闻言五官逐渐有些变形，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似乎带着深刻的畏惧和犹豫：“你下决心了？”
霍普洱是看出来了，陈女士是骨子里不愿面对问题、逃避处事的懦弱、不懂得学习法律知识来保护自己的无知、和胆小怕事到只知道逆来顺受的性格.
———但这些霍普洱都没有立场去责备，因为女人也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妈妈”小琴朝陈女士微笑道：“就算再害怕，这件事情也该解决了”
“我又能怎么帮你？”陈女士握着小琴的手道.
“你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伤口吧阿姨”霍普洱扫了眼陈女士眼角的清淤，语气却带着清冷，因为她讨厌陈女士对小琴遭受性侵而默不做声的态度：“这些都可以作为你丈夫家暴的证据，而且我见这房子隔音不太好，要是大声叫唤，估计隔壁那栋楼都能听得到，你可能不知道，邻居在家暴离婚案件里，是可以作为证人的，这些人里总有几个和你关系好的吧”
“有的”陈女士点头：“有几个”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霍普洱说：“你真的想摆脱掉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