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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暂歇脚(1 / 2)

“四月初十,本王以源川白虎符在望城客栈换赵羽、丁五味、白珊珊三人。”

艳如意用她修长的指甲捻着手里的信,对身边的苏廷关道,“源川白虎符果然在他手中。”

苏廷关望向她手中纸面凌冽字迹,“他为何将赵羽这三人留与我们做人质,又写信做交换?还在望城客栈?”

艳如意将手中信揉成纸团,“你莫不是忘了秦楚凰的出身?”

苏廷关思忖片刻,忽问,“美人计?”

艳如意张扬大笑,“他便是想用赵羽来策反我们屠龙会的秦主,以赵羽那般直板、不耍花腔的性格,秦楚凰倒也不是没有策反的可能。”

苏廷关不解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苏廷关见她玩味的眼神忽然阴鸷起来,“赵毅之死是秦楚凰与赵羽、司马玉龙的死结。若赵羽真死于司马玉龙之手,秦楚凰必杀兄弑主,若他如传闻是自杀,他对秦楚凰的舍弃,以其心高气傲的个性,足以要她的命。横竖她都一死,我们乐观其成便是。”

艳如意知道秦楚凰从十六年前的国难走来,已是吃尽苦头、百折不挠,不论别人如何折辱她,伤害她,她能坚韧如初。

这样的人,一旦信念与生意瓦解,必然去意也坚决。

司马玉龙要赵羽将她从屠龙会的泥潭拔出,那么她就要他们亲手断了秦楚凰的生路。

“那望城客栈呢?”

艳如意道,“他既然敢约在望城客栈,那一定与源川军有些干系。吩咐下去,陪赵恩娘演好这场瓮中捉鳖的戏码。等到四月初十,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全身而退。”

……

延州府城郊农庄。

“公子,你家妹子的伤已经敷好了,身子也给她擦干净了。”农妇开了门出来,笑着对楚天佑道。

楚天佑问,“那她醒过来了吗?”

农妇收了笑容,回头望了一眼敞开的门,道,“她还在昏迷,应该是太虚弱了。而且她身上的伤流了很多血,气血两亏,可能还要睡上一阵,醒过来也没那么快活蹦乱跳。你们还得多费些心思照顾了。”

楚天佑皱眉,“多谢大姐了。”

楚天佑进到屋内,对站在白珊珊床边的邵纱纱道,“你去烧柴,帮姜大姐做晚饭吧。”

邵纱纱莞尔一笑,“这往日不曾做过这等营生。”

楚天佑望向她,邵纱纱本以为会得到一顿训示,没想到他反道,“这儿的烟火气会让你感觉到,这里才是所谓人间。而不是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的欢场。”

邵纱纱被他认真的模样愣住了,见他转身坐在白珊珊床边,伸手去探白珊珊的额头,眼中的温意与担忧几无遮掩。

她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退出了房间,为了二人名声,便将大门敞着。

楚天佑在屋里能听见楚秉良挥着斧子劈柴的声音,还有姜大姐教邵纱纱生火烧饭的笑语声。

他握着珊珊冰凉的手,陷入了沉思。

昨日收到楚秉良带来的消息以后,他独坐房中,心不在焉地敲着棋子,从记忆里翻找着对温玉律其人的印象。

温玉律与楚秉良同期入朝为官,楚秉良是世家之后,而温玉律是寒门贫孤,食百家饭、着百家衣长大,也是家乡百姓一斗米、一尺布换得的盘缠送他到京城考试入仕。

在朝为官时,温玉律的老师是柏丈,柏丈其人在出谋划策上鲜少如意,时有疏漏,常常是父王“拨乱反正”。

“大谋难定,用策不智,施术而不得其法。”楚天佑笑问李环,“如此之人,何德何能久任宰相之位?”

李环道,“国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柏丈这个人,生在信佛之家,天生有悲悯心肠。柏家又以助民渡厄,积善成德。故而柏丈在德行上是无愧居其位的。”

“至于他对国家运行的规则的不开窍与施政制策上的短板,先主亦非不知。但先主看中他的是他在知人、用人上的独到之处。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对身边衣锦荣华的世家子弟熟悉不已,了解他们的脾性与心思。而因柏家乐善好施,他又见多民间乡野的贫寒孤苦之辈,他们或因久贫朝富,面临人性的极端考验而扭曲,或因某个刻骨铭心的经历而永持信念、矢志不渝。他因天生的悲悯和这种独到的看人才能,对每个人施以不同的引导与开释,让他们成为不惧‘何德何能’之拷问的人才。”

“先主看中的,正是他的这种才能。他曾说,柏丈之智,如高僧入朝。”

李环这段话,让楚天佑醍醐灌顶。

可惜的是,楚天佑复国之前,柏丈早已病故。他们并未能够相见,但李环提到了柏丈最喜欢的一个学生,温玉律。

“他说他人如其名,在处事上温和不激进,善周旋,又执于律法公道,是难得的良善之才。但柏丈也说,他最喜欢的倒不是他的这一特性,而是他把自己这一块恣意生长的材料,像削木头一样一点点削掉了棱角和缺陷,一步步修成温玉律。”李环道。

“国主,旧时我也曾见过这个温玉律,他书房中挂着一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字。在柏丈去世前,他对自己的学生有诸多嘱咐,而对温玉律仅有顾念之语。他说这是个修心修行之人,不必多虑。”

受柏丈与李环如此评价之人,时任延州府而延州一片乌烟瘴气,还在盛年暴毙于此,实不能叫他不心存疑虑。

往延州府一探究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本欲次日就行。但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一行人的处境,分明已是瓮中之鳖,他们如何那么容易能够脱身?

思虑良久,他不忍地下了独行的决心。

当夜,他站在珊珊门前,珊珊房中的灯已经暗了,他来不及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他只能对着房门和珊珊道,“珊珊,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说完,他又站了许久,才离开。

他知道自己常为百姓与国家,孤身涉险,留给珊珊这样的背影。

他并非吃定珊珊会谅解他,而是他总不忍她落入危险境地之中,留在安县,秦楚凰与赵羽的青梅之情和赵恩娘与赵羽的血脉相连这两个赌注,是有很大赌赢的筹码。

而延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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