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未知的冒险。
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珊珊虚弱疲惫的声音,“天佑哥,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让你担心了。”
楚天佑回过神来,见珊珊睁着眼睛在看着自己,她的眉头紧蹙。
半晌以后,她伸手靠近楚天佑,轻轻地抹掉了他脸上的泪。
楚天佑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冷与无力,心中对她的愧疚愈加深刻。
他或者是不想让珊珊担心,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展颜道,“有些担心不可或缺,若非心有牵挂,见到你骑的白马上的血迹,又怎么会回去一探究竟?”
白珊珊还不是很清醒,她昏昏沉沉,梦见自己在朦胧湿冷的山间走着,忽然手背被一滴雨砸湿。
她仰面望天,自言自语道,“是下雨了吗?”
她睁眼仰望,没想到见到的不是天,而是她心中牵挂的天佑哥。
他好好的就坐在自己身边,虽然安然无虞,却也愁容满面。
她心中嘀咕,原来刚刚那滴不是雨水,是天佑哥的眼泪。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鲁莽轻撞,和赵羽哥、五味哥急于寻找他而惊动了屠龙会,自己也险些丧命乡间道中。
如此境地,他是又怀愧于心了吧?
他从不忍苛责他人。
她想着,忍不住就从床上爬起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环抱着他,如瀑长发散开垂下。
楚天佑一愣,双手悬在空中,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白珊珊随着意识的清醒,情绪也开始有了起伏,“天佑哥,谢谢你。”
楚天佑没有如她那么亲昵抱着自己般回应她,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你我之间,何以言谢?”
“不言谢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白珊珊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楚天佑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呼吸。
“你说,我都答应你。”楚天佑有些宠溺道。
“你我之间,不能再有不辞而别。”白珊珊忽然放开了他,坐在他的面前,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一刻,他们之间忽然不似以往。
“既然我奉母命追随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您总为我的安危担忧而自作主张,做任何事都缚手缚脚,甚至我们之间的疏离与隔阂会教人利用。我想,您与赵羽哥之间,也是一样,请国主三思。”她说得那般诚恳,倒叫楚天佑生愧了。
他伸手扶着珊珊的肩膀,道,“珊珊,经此一事,我想我更了解你了。以后必不会如此轻率地做决定,我答应你,再没有不辞而别。”
白珊珊一笑,伸手抱拳,“国主英明。”
她因病未痊愈,还算虚弱,说得小声,没有传出去。
楚天佑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望向窗外,只见楚秉良杵着斧子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姜大姐做饭,而邵纱纱则弄了一脸灰,一手黑,狼狈不堪。
他对白珊珊道,“咱们这段时间恐怕要暂时兄妹相称了。这个农庄临近延州府,村民常常会到延州府探亲、易货、买卖,咱们可以在这里先打听一下温玉律的风评。”
白珊珊点头,“好。”
楚天佑仍有些担心地看着白珊珊,道,“这段时间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说出来,千万别逞强。”
“好,天佑哥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