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镇住白虎军之乱。但是,秦楚凤之死,牵涉甚广,晁禳国怕也有染指。”
他道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
白珊珊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难怪恩娘发现自己武功所学比起傅九郎有所瓶颈,会转而学书。”
“赵将军把她教得很好。”楚天佑道。
“可是天佑哥,一切真相都握在她手上,甚至是太后的行踪,咱们不能知道的话,一团乱麻,何处下手?”白珊珊担忧,若不能先知,分不清敌友,必会落势。
楚天佑思忖良久,“她会告诉我们的。”
“大人,赵少侠回来了!”
……
傅九郎若有所思驾着马车和几个随从一起在马道上走着,远远见到前面有村落。
“傅大人,前面有村落,再往前走不远就能进城了,今晚要找个客栈歇脚了。”随从道。
傅官点了点头,“好,要去医馆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身体。”
“嗯。”
傅官转头看向身后马车的帘子,“恩娘,你累吗?累的话我在前面村落休息,给你买两碗茶喝。”
半晌,赵恩娘才回道,“不想喝,进城找个地方睡觉吧,我有些累了。”
“好。”
又是一路无言,傅九郎等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马蹄声,转头一看,来人已至眼前,勒马而停,翻身便下了马。
赵羽冲到了马车前,对傅九郎道,“傅官,让我见她!”
傅九郎一愣,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赵羽抬腿踩了上去,撩起马车的帘子,听见一阵叮当作响的声音。
他眼中涌动着复杂情绪,低着头进了马车,坐在了秦楚凰的对面。
秦楚凰知道来人是他,别过脸去,披散着的长发遮住了脸上的疤痕。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冷淡。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赵羽很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他回到望城县中时,得知楚天佑已经私下处置、送走了她的时候,他十分委屈,想过跪求国主给她一条生路,却从白珊珊那里得知,是秦楚凰有意避开他,他心里顿时没了主意。
他不知道她如此决绝地躲避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想过不去打扰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走,自己默默祝福便是。
但是夜里辗转难眠,一时冲动,还是忍不住来见她,想看看她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有没有添新伤。
“当时你在军中,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秦楚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裙子遮掩手边的匕首。
赵羽拿起她手上挂着的沉重的铁链,铁链锁在她的手腕上,已经将她的皮肤蹭破了皮。
“傅官为什么给你上这么重的锁?”
他一则心焦,一则心疼。
“因为我是朝廷钦犯,弑杀国主、谋大逆的乱臣贼子,不杀已是网开一面。”秦楚凰冷冷地回答。
赵羽接道,“不,秦妹,我会向国主求情,陈明你的苦衷……”
秦楚凰怕他看到自己脸上伤痕,继续用冷硬的语气跟他说话,想赶他走。
“侯爷,我确是屠龙会主谋,几度设计陷害国主,你我早是敌人,你不必自欺欺人了。”
三两句话,让赵羽心中苦不堪言,君臣之义与青梅之情,竟难两全。
他伸手抓住秦楚凰的肩膀,将她扳过身来直视自己,道,“若你真是乱臣贼子,又为何不惜性命留在屠龙会帮我们?”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看到秦楚凰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愣在了原地。
秦楚凰看到他倏然呆愣的表情,知道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痕,无奈地苦笑一声,握着铁链、拖着身子往后退,想隔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裙下露出了那把匕首。
赵羽惊愕地捡起那把匕首,问秦楚凰,“你藏匕首做什么?”
秦楚凰看着他手里的匕首,道,“我想找机会杀了傅官,逃走。”
赵羽怎能信她如此拙劣的说辞,傅官武功不在他之下,就凭她那点连武功就叫不上的功夫能奈傅官如何?
“不,”赵羽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匕首,“你是想自杀。”
秦楚凰身体往后一靠,无力地看着赵羽,眼泪不受控地流下,“你要是不来就好了。”
她在秦家灭门,秦风落葬之后,便已决定追随兄长而去,因为舍不下赵毅,才努力与命运抗争,与自己内心的痛苦搏斗。赵毅故去之后,她原也没有牵挂,是程靖安的出现,让她心里燃起浓烈的恨意,立誓要屠龙会为程父与立安兄之死血债血偿。如今,她一线生机,也断了。
如果赵羽不来,她想,她或者能够永远获得内心的平静。
可他来了,教她不知如何自处。
赵羽认真地望着手中匕首,“不来,我就抱恨终生了。”
说完他便将匕首紧紧握在手心,血自锋口流出。
秦楚凰惊愕地看着他,起身握住他的手腕,掰开他握着匕首的手,看着上面的刀痕,骂道,“你这莽夫,何必如此自作孽?”
说完,她紧紧按着他的伤口,给他止血,一边撩起马车帘子,对傅九郎喊道,“傅官,进城找医馆。”
抱着刀在树下歇息的傅九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和随从们驾马入城。
秦楚凰满手是血,胡乱让赵羽将手握紧止血,一边找自己马车上干净的布料来给他包扎伤口。
赵羽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想制止她,忽然发现她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恩娘……”
她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泪流满面,“这是谁的血啊……”
她想起十多年来,一个个音容笑貌,都成了自己满手的血。
“恩娘!”赵羽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秦楚凰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赵羽哥……”她将自己满手的血给他看,双目透着无助。
“这是我们为手刃仇人而流的血。”赵羽道。
秦楚凰淡淡一笑,她知道自己有些清醒有些模糊,也知道今天她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