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递了三张拜贴,才登门得见。”
“三张?有吗?”苏嘉行装傻看向赵一刀,赵一刀假装心虚转过头去。
“小事。”
孟延华注意到了院中的楚若宁。
苏嘉行将茶杯摆在了面前的座位,“孟兄,请坐。”
孟延华坐下,道,“苏兄,日前听说尊夫人受了重伤,苏兄悬赏千两黄金捉拿凶手,不知如今夫人伤病可好?我带了城中的名医,可以给夫人看看。”
苏嘉行泡茶的手停了下来,拿手帕擦了擦湿了的手,道,“当真名医?”
“苏兄说笑了,孟某怎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说完,大夫就拎着药箱进来了。
“苏兄,这是杭大夫,行医数十年,医术高明,前日还曾治好一名妇人多年的眼疾,闻名春城。”孟延华道。
“谬赞谬赞,经验之谈。”杭有续笑着道。
“一刀,”苏嘉行看着赵一刀,“带杭大夫给夫人治伤。”
赵一刀点头,过去把沉迷话本的楚若宁带走了,杭有续跟着赵一刀往内院去了。
此时,院中就只剩下苏嘉行和孟延华二人,孟延华似乎是不怕开诚布公。
“督军大人此次来锦州,是为军饷而来吧?”孟延华开口。
苏嘉行停下忙活,笑道,“孟兄何出此言?”
“苏兄初来乍到,手腕强硬铁血,那杜满金是数十年敲骨吸髓的狐狸精,顿如鹌鹑。又设计端了钱楼二的银花店,逼得钱楼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以钱杜二人遭遇,敲山震虎,安插空隙,再调源川军入主县衙,以督军身份为苗诸鱼立威,重整锦州官场。一桩桩看来,不像是无所筹谋。”孟延华道。
苏嘉行笑道,“敲山震虎?孟兄莫不以为,苏某震的是孟兄?”
孟延华陪笑,“以苏兄之智,自然知道孟某不过是为人驱使的走狗罢了,怎敢妄称山虎,自抬身价?”
苏嘉行大笑,“孟兄说笑了,费我多少功夫才请得你亲自出马,与我喝茶,你也非等闲之辈了。”
说着,苏嘉行剥了个橘子,一边吃一边道,“苏某确为军饷而来,而且要的不少,若苏某闹的动静不大,锦州父老凭什么将钱粮与我?若有得罪孟兄与什么人,还请宽贷。”
孟延华沉默半晌,喝了一口冷茶,“但不知苏兄,需要多少军饷?”
苏嘉行漫不经心道,“只怕孟兄与令主给不起。”
“苏兄但说无妨。”
苏嘉行好奇地看着孟延华,“苏某要的不是一时计,而是长久计。”
孟延华笑道,“苏兄是认为抢的比受的更实在么?”
“话糙理不糙。”苏嘉行笑着道。
“争抢易有两败俱伤,相与或者两相安好,苏兄是否考虑?”孟延华最后一次试探。
“那要问问令主,有无诚意了。”苏嘉行笑着给他又添了一杯热茶。
……
到了内厅,楚若宁坐下要让杭有续给她看病,谁知杭有续将药箱放在一边,对楚若宁行起大礼,看得楚若宁和赵一刀俱是一愣。
“草民杭有续参见督军大人。”
楚若宁只好又起来扶他,“杭大夫,你这是做什么,看病就好,行这等大礼作甚?”
杭有续郑重其事道,“楚大人,杭有续受人之托,将孟延华身世告知督军大人。”
楚若宁和赵一刀对视一眼,坐了回去。
赵羽问他,“是孟延华让你说的?”
杭有续摇了摇头,道,“非也。大人,杭有续是白渡关军中的军医,孟延华的父辈,皆系白渡关中征人,草民曾为之治伤,故有所知。孟延华欲以我为敲门砖,试探督军大人,我将计就计,特来相见。希望能助大人成事,也能劝得孟延华悬崖勒马。”
白珊珊道,“你快道来。”
“几十年前,秦鼎风将军在白渡关一战折损严重,特来锦州征兵,彼时的孟家穷困潦倒,家中田地大多被富商杜满金所夺。孟家见秦将军征兵,所与体恤丰厚,便争相从军,家中便只剩幼弟孟延华,孟母秋氏,妻林氏,当时,林氏已身怀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