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路上的时候，达米安就絮絮叨叨地和Ayaka说了些宴会的注意事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用搭理那些普通人。
布鲁斯哭笑不得：“Lady，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要有基本的礼貌。”
他用不赞同的眼光看自己的儿子。
“我认为她应当听我的。”达米安和布鲁斯对视，谁也不退让。
“而你们都要听我的。”布鲁斯韦恩杀死了眼神比赛。
所有人都端着身份戴着面具的酒会居然让Ayaka适应的还算良好——仿佛回到禅院家旁观侧室与正室打擂台的那种适应良好，她甚至还有闲心去想“这位女士和三房的那位夫人有点相似”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衣香鬓影下的谎言，假笑，口蜜腹剑，Ayaka和达米安手牵着手，至少看起来很乖巧地站在布鲁斯身边接受一众和哥谭甜心打招呼的男男女女的“检阅”。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鲁斯·韦恩再度收养了一位幸运的亚裔孤儿的消息很快随着时间传遍了整个宴会大厅。
并不知道自己被收养了的Ayaka和不知道Ayaka被收养了的达米安面面相觑，而布鲁斯在公众目光中对两人的欲言又止的解释是：“哦，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这是个惊喜。”他有些夸张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善意的笑容。
成人交谈的间隙里，看着布鲁斯随手签下一张给儿童慈善基金的支票，用美貌忽悠走几位上来攀谈的女士，达米安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让Ayaka去吃甜点后把老父亲扯到了一个角落里：“我认为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达米安，在哥谭，诱拐小孩是要判刑的。”哥谭甜心早就预料到儿子的发难，勾唇一笑，
“你可以让阿福收养她。”男孩据理力争。
“我假设你没有把她当做是下人。”
“当然没有。”达米安看起来分外恼怒，他出言讥讽道：“难道你拿阿福当下人了吗？”
“阿福是我们的家人。”布鲁斯平静地回复他，“但那孩子不一样，她只会因此认为自己是下人，达米安，除了杰森回来那天，她甚至从未和我们一起吃过任何一顿饭。”
达米安的怒气哽在了胸口，他沉默着偏过头，看向人影幢幢间那个白色纱裙的矮个子女孩。她侧对着这个角落，被几位刚刚才见过一面的年轻女士半围在甜品桌前不知道交流着什么，那些交际花捂唇笑的花枝乱颤，看起竟然也算是游刃有余。
“那个蠢货。”和Ayaka的目光对上，男孩呼出一口气，绷起的肩膀放松下来，达米安转头向老父亲宣誓主权：“她的事情我会做主，你不要多事。”
布鲁斯韦恩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像一阵风一样向Ayaka的方向卷去，把那句“但是我付她所有的账单”咽回了肚子里。好吧，这是自己儿子，亲生的。
注意力一直分了一部分在达米安和布鲁斯身上的女孩早早意识到了达米安在向这里走来。
“我的兄弟在找我。看来父亲和我的兄弟之间男人的谈话结束了。”她转移话题试图终结和女士们之间似乎没有尽头的谈论。
年长的女士们并不会对一个小姑娘死缠烂打，她们闻弦歌而知雅意，一边娇笑着四散开来，一边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着她和韦恩亲生儿子的相处。
要知道韦恩家的继承权可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大的那个不怎么管事整日在外玩极限运动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养子已经是韦恩公司实际上的一把手，而亲生的这个据说还是小学生，更不要说其他那些养子养女了，而刚才看起来，亲生的少爷对多了一个养女并不是很满意。
达米安从不在乎蠢货们怎么想，但是对落在Ayaka身上的评估货物般的目光感到十分不快，他向女孩伸出右手，拧着眉心上下扫视：“没有蠢货冒犯到你吧？”
Ayaka将手搭在他的手心里，低声回答他：“没有。”
他屈指握紧，又把先前才车上的话提了一遍：“你就不该理会那些家伙。”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女孩好脾气地任由他牵着：“没关系的Danna，你要试试这个抹茶蛋糕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抹茶可以用来做甜点。”
“随便你。”达米安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