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魂浮游了不知多久后,漼芙柳眼前出现了一抹素白的光亮,她抓住了光线,然后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随即天旋地转。
[珠绣系统载入成功,已绑定完毕]
黑暗中清脆的萌娃音倏忽凭空响起,随后突然弹出了什么东西。
[亲爱的宿主,你是万里挑一的人选,让我来绑定你,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助你完成复仇大业。]
漼芙柳收起胆怯,试探性地询问系统:“你当真能帮我报仇吗,可是你为什么选我?”
[宿主别着急,听我细细道来……]
听过系统描述后,漼芙柳才知道珠绣在后世已经失传了,她倏忽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沉重,想起自己一针一线地绣出惟妙惟肖的物件——
她打心里喜欢这份手艺,想尽她的绵薄之力,好好地传承下去。
她明白任重道远,但能尽点绵薄之力在所不辞。
系统:[已绑定珠绣系统,作为新手引导宿主需尽快找到珠绣元素才能触发新的线索。]
还来不及疑问,思绪宛如被抽回了身体,漼芙柳猛然睁开眼睛。
脑海中的那种声音也消失殆尽,眼眸顿时一片清明,让她恍惚到难以置信。
她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着。
思忖片刻,她移开视线看到床边有个人望着她,对方身形高大魁梧,脸上留着络腮胡,她神色微变,见人腰间别着一把大刀,看上去像是凶煞之人。
仔细一看,对方腰间上有一枚腰牌刻着‘赤’字。
刚醒来她脑袋发懵,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垂头看见自己身上的囚服已经更换,是一件不料较糙的中衣,瞧着倒像是男人的衣服。
“诶,你醒了呀!”大胡子糙汉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漼芙柳不太清楚此人是敌是友,不敢轻举妄动:“我,我躺了多久?”
“你都躺了整整五日。”这个男子说话很热切,喜欢指手画脚,没说完又补充着:“那日半死不活地躺在河岸边,我还以为水鬼索命呢!”
“也就属你命好,被我们捡到,不然你在荒郊野外,都有可能被野狗吃掉了。”
漼芙柳见人热切,便颔首道谢:“多谢壮士相救。”
大胡子挠了挠头喜笑颜开,想到了什么蓦然收起笑容:
“姑娘等等,我得先去通报一声。”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型,漼芙柳皱起了眉头,明明被人救是一个好事,但总感觉有些不对。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卖了一样,让她心里不安稳。
通报要通报给谁?
她回想起对方的相貌,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人,更像是粗俗的莽夫,或者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想罢,她神情一变,莫不是真进了土匪窝!
她急忙下床推开房门,确认没有人守在外面才悄悄走出去。
细致观察便发现楼下有几个同那大胡子一样装扮的人,他们腰间都有腰牌,而且都是一些身形高大的提刀壮汉。
“离哥,那个女人该怎么办?”还未来得及细看,一道声音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找个借口解决掉,我的时间不等人。”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她藏匿在一边小心地观察,瞥见那个大胡子在跟一名男子讲话,可她躲在拐角处,不敢轻举妄动,根本看不见那个人相貌,只能看见身形高大消瘦。
漼芙柳愣了一下,解决掉?
难道重来一回,她也难逃一死吗?
她皱起了眉头,想起自己的前世,她只是个普通的珠绣坊老板,无辜摊上大祸被抄了家,还落了个放逐出京的下场,最后竟还要将她赶尽杀绝。
她心里一横,绝对不允许重来一回就这么草草丧命。
回到房间,四处找了找防身的东西,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只发簪,随后躺上床假装一副才醒模样。
听着脚步声,漼芙柳不由得开始紧张。
“你是谁?”她警惕地看着来人。
男人握着一把刀,没有统一的衣着,与那些人截然不同,这便是方才的“离哥”。
这个人年轻俊美,没有胡茬,鼻尖有一枚小痣格外的扎眼。
“你醒了。”秦尧离朝她走进,看着她警惕的目光,不由分说地驳下她的话,“我是主你是客,应该由我来问话。”
“你是何人?”他那双眼眸死盯着她,好像要将她给看透了。
漼芙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开始犹豫了,她是戴罪之人,眼下要是实话告诉他,恐怕不能博取信任,也难以与之抵抗。
“公子,我是被人诬告的,我没有犯事,我是无辜的。”漼芙柳捏着被褥,情急下也解释不清缘由。
“是吗?”
秦尧离皱起了眉,他抱剑观察着女人的神色,然后朝她走近,慢慢地伏低身子,鼻息温热地洒在了她的脸上。
漼芙柳看见了他鹰隼般的眼眸死盯着自己,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她鼓足勇气强装着,但也怕将对方激怒。
秦尧离眉眼低垂试探着她,朝她凑近,细微地能嗅到女子发间的芳香,两人的气息似有似无地交织着。
随后他执剑挑开了她的肩头的衣物,轻轻一拨,本应该露出了女儿家白皙的肩头——
可她的肩头却有一块难看的烙印,虽已被上了药,却仍然丑陋难看的伤疤。
“你肤白体娇,掌心无茧,不是粗鄙之人,也不是金枝玉叶,却身有烙印,不难猜是个商贾之女。”
那日在河岸边,这名女子身着暗色囚衣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秦尧离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他此刻唯一好奇的就是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所犯何事,他也担心自己救了不该救的人。
“所以,你究竟所犯何事?还不如实招来!”
漼芙柳神情一暗,轻抚着肩上的烙印,不得不承认,此人心思细腻,能捕捉到这些细节,也单凭这些细节,就能猜的差不多。
秦尧离观察到眼前的女子神情流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