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往床内一缩,刹那之间,他倏忽皱起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漼芙柳挥动发簪,用力将簪子扎进他的手里,奈何着这终究不是尖刀,她才转醒并无力气,只能让人流点血,却又不能伤及性命。
“你在干什么?”秦尧离伸手一挥,簪子被震到了别处。
“你们这群歹人,救我有什么阴谋!”
她气势汹汹的与他对峙,这时有一个身影从门口急忙进来却撞见了这一幕。
她呈防备状,立即捡起簪子对准该人。
“哎呀,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大胡子拍了拍大腿,着急忙慌地过去看了看秦尧离的手。
“是误会,误会呀!”大胡子低头看了看自家少镖主的手被刺出一个洞,赶紧解释了一番:“什么歹人呀!我们可是持证的正经镖局,真是误会。”
“可我明明听见你们要找借口解决我!”
大胡子着急忙慌的解释着这场误会:“那是因为我们急于回程,在姑娘身上耽搁太久了。”
漼芙柳拧着眉,听着他们的解释后,仔细地分析着整个过程,她捏了捏手心,可能真的断章取义地弄错了。
她放下簪子,抬眸心虚地看着被她划伤的男人,看着他眼眸紧盯着自己。
“我想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了。”秦尧离看着这个乱象,他此刻察颜悦色的忍耐性子。
“我是被官府诬告的人,他们强行降罪于我,逼迫我签下认罪书,却在驱逐的路上将我毒害。”
漼芙柳并没有撒谎,只是掩盖了戴罪的真相,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秦尧离目色黯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态,场面凝固许久,他才淡漠开口:
“我们萍水相逢,点到为止便好,我们还要回程,今后姑娘自便吧。”
话音刚落,秦尧离气势汹汹地起身离开。
大胡子眨了眨眼睛在原地看了看此时的状况,叹息一口气。
“少镖主原本就着急回程了,但是你一直没醒,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耽搁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
听见大胡子的话,漼芙柳皱起了眉头。
“我乃戴罪之身,不能再用本名,你唤我柳姑娘便好了。”
大胡子低头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也开口介绍着:“我本名罗锁,你也可以随他们叫我小啰嗦,我这人话是有点多。”
漼芙柳心里有愧疚之心,把话题转移到那人身上,开口向他打探道:“你们少镖主叫什么?”
“姓秦,名尧离。”
罗锁要离开之前留下话:“姑娘,你还有最后一副药没喝,我去给你端来。”
见人离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脑间有诸多疑点却无从分析,这些没有规律的东西,也找不到答案。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毒死了。
这是她死后的第五日,头七都没有到,她却活了过来。
然后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让她去完成任务。
漼芙柳冥想了一会儿,却找不到突破口。
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有跟着秦尧离才能翻身。
可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正思索,门外传来的吆呼声。
“姑娘,你的药我端来了。”罗锁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碗急忙放到桌子上,然后捏了捏耳垂降温。
漼芙柳看了看他,然后坐在桌边嗫嚅着开口继续试探:“罗大哥,请问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往彭州的驿馆。”罗锁随意地坐在她的对面,然后抬手给自己斟茶,他抬头看向漼芙柳,见人在思索。
彭州距离她死去的位置起码十几里的路,当时被人毒害后她还没有死透,直到被人扔进河里她才失去知觉,没想到她顺水漂到了这里。
漼芙柳意识回笼,继续往下套话:“你们镖局的头儿,就是那个秦尧离吗?”
“对呀,我们少镖主可厉害了,自从镖主和镖主夫人逝世后,镖局上上下下都在内斗,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就把镖局那些老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罗锁提到这件事脸上跟沾了光似的洋洋得意,然后又滔滔不绝地比划着:“而且还独揽北边的运输,开了二十多家分局,我们家少镖主可是少年英雄呀!”
漼芙柳见他越说越得意,脸上的笑容都快扬到脑后了。
她赶忙婉言绕开了他们镖局的辉煌历史,只打听自己想听的。
“那你们打来的,又要往何处去?”
提起此事,罗锁皱起了眉头,仰头把茶喝尽,放下茶盏,一阵叹息:“你可不知,我家镖头藏得够深的,连我都不知道他竟有个未婚妻。”
“未婚妻?”漼芙柳有些惊讶。
这个罗锁不但话特多还管不住话,连这种隐私都同她说。
她回忆起秦尧离的长相,剑眉冷峭,鼻梁高挺,鼻尖有一个一枚小痣柔合他的严峻,如珠翠一般的点睛之笔,衬托了五官精致如画卷。
她点了点头认可他的相貌,本想找出他的缺点,却意外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哎,不过,他们两个是爹娘在娘胎中定的亲,少镖主一家举家搬去北边,他俩就打小没见过,何来感情之说,我刚刚也就打个诨。”
漼芙柳饶有兴趣的往下问:“这亲是退了?”
“哎,本来我们少镖主是去退婚的,但是只可惜红颜薄命,人家姑娘得肺痨,三年前就逝世了。”罗锁说着叹了一口气,叹息着,“他们俩看来是有缘无份了。”
“她叫什么呀?”往下问。
“叫什么,哦,是叫夏岚初。”
漼芙柳听完了秦尧离的故事,她轻轻搓了搓手心思索片刻。
夏岚初……
她暗暗思索,自己正缺一个合理的身份跟着秦尧离,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