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深视线回转，怔怔地看着顾姒，下一步却是伸出食指，指着A街的方向，抖啊抖，像颗柔弱的小白花，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顾姒闭上眼，深呼吸平静着心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个长椅，抽出纸巾擦出一块区域后坐下，见姜深随后跟上，失了魂魄似的想要落座，她微微叹了口气，只得拦住，在姜深清澈见底的目光下，又擦出他的区域。
“说。”一个字已经是极限，顾姒不止一次庆幸，说话不用考虑标点符号。
“我……”
顾姒眼刀子“唰”地打断了姜深的做作。
“危险，很危险。”姜深扶住顾姒的肩膀。
顾姒：“？”
“那里，人多。”
要不是姜深表情认真得像是考试前的祈祷，顾姒高低原地断绝合作关系。
危险＝人多？姜深＝话多。
还是，假的？
顾姒打量着姜深，盯得后者心里直发毛。
“怎，怎么？”
顾姒左右打量，摇摇头：“没怎么，你歇会，我离开一下，很快就回。”
她选择相信并尊重。
然而，顾姒起身时却被姜深拉住。
“？”
“去哪？A街？”出乎意料的，顾姒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紧张。
她垂下眼眸，很快做好决定：“问点事。”
“不行。”
顾姒：冷漠脸。
一股大力拖着姜深，差点把他原地拉起。
姜深：？？？
“不能去。”他拽住顾姒，衣袖处产生轻微的撕拉声，不过此时没人注意。
“理由。”顾姒深觉姜深是个麻烦，语气中充满不耐
“危险。”姜深再一次重复道，桃花眼中是认真与严肃。
“哦。”愈发大力。
姜深：“？”
就这就这？这人怎么不听劝的？万一有点意外，可是要被拉去做苦力的，是没有自由的。
“真不能去，那两人，不是，那群人，不是普通人。”
嗯？
“不是害怕人多？”顾姒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她都准备好，接受姜深也害怕人多这个理由了。
姜深：“……”
就很无理由。
“谁说我害怕人多了？深哥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个词好吗？”
顾姒：“……”
还是敷衍地赞同一下吧，但不想说话。
姜深却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草，迫于顾姒的忍耐度没能及时吹嘘，只能溢言于表，隐形的尾巴翘得就差显行。
不过，姜深收敛神色，正色道：“应该是特殊人员，不好惹。”
顾姒浅浅地回顾了一圈，却毫无判断思绪，只能说和平常区别不大。
见此，“他们是从角落出来的，你看到了吧？”
顾姒点点头。
“角落最大的一个也不会超过四平方米，而有人走出的角落一共五个，走出的人……”
“居民楼出口在那里。”
“不是，人数对不上。”
姜深言尽于此，他只能相信，顾姒能理解他的意思。
当时，他们和督员对峙时，姜深看到了窗口里探头探脑的小孩和大人，听到了老人的交谈声，也知道附近至少还有两到三名探员在暗处，可是那堆人中，多了很多人。
凌乱的步伐，满足好奇心的交谈声，开诚布公的散场，是掩盖？还是毫无察觉？
姜深不知道，姜深的直觉也不知道，只有后知后觉。
不料，顾姒却是脸色一变：“快，快回去，不，不能回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