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还不曾。昀卿此次进宫是有一件事想求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哦?这世上还有谁敢欺负我们靖安世子,你倒是说说要怎么为你主持公道?”景帝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婢女,有些奇怪。
他这侄儿可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这段时间又整日待在府里,他实在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他进宫找自己。
“昀卿为的是自己的婚事,状告礼部尚书王京隐瞒其嫡长女自杀身亡一事,将来历不明的女子迷昏送进靖安王府妄图瞒天过海。”谢昀卿板着脸,一字一句道。
“什么!”景帝听着谢昀卿的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脸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直接猛地一拍桌站了起来。
御书房内侍奉的宫女太监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直呼“陛下息怒。”
银叶一个没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发抖。
靖安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双眸中满是怒火,王京竟敢如此辱他靖安王府!
“昀卿所言句句属实,这是······那名顶替王绫玉女子的手写信,上面写明了王京的所作所为,另外王绫玉的贴身婢女也告知了昀卿这件事的真相。”
谢昀卿从怀里掏出信,跪在一旁的太监总管林全连忙站起身将信呈给景帝,他背上的冷汗直冒,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自诩见过不少荒唐事,但是却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圣上赐婚竟然敢偷梁换柱,这简直是在打皇室的脸,看皇上和靖安王两人的样子,王尚书一家怕是难逃一劫了。
景帝不耐烦地将信展开,信上熟悉的字迹让他一愣,他有多少年不曾见过这字了,恍惚间他还以为是那人写的,片刻间他就明白那位“被迷昏送入靖安王府的女子”是谁了。
认真说起来,若她愿意,她和昀卿也算天作之合了。
这么岔开一想,景帝心头的火气消了许多,耐心将信看完,景帝心中忍不住冷笑,王京可真行,昨夜宋易辞才跟他说贩卖私盐一事可能与王京有关,今儿个嘉熙就写信告诉他王京将她迷晕顶替王绫玉送进靖安王府,他看王京倒真的是活腻了。
“庞卓!”景帝朝门外唤了一声。
“臣在。”御林军左统领应声进来。
“派人围了礼部尚书府,将王京给朕押来。”景帝的语气冷得掉渣。
“遵旨。”
合上信,景帝淡淡看了殿内的太监宫女:“林全,带他们下去,不要让人进来。”
“昀卿可知道嫁给你的人是谁?”等人都出去后,景帝看向下首的人,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谢昀卿点头:“知道,是嘉熙郡主,宋意宛。”
一旁的银叶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他,眼睛里都是震惊,不明白谢昀卿是怎么知道世子妃的身份的。
一旁的靖安王也愣了,嫁给昀卿的竟然是宋家那丫头。
“她跟你说的?”景帝又问。
“嗯,替嫁的事也是郡主告诉我的。”
“进宫那日她病了是怎么回事儿?”
“府医说是因为之前喝了太多迷药有些虚弱,晚上沐浴时就不小心着凉了。”谢昀卿也不知景帝心里怎么想,只能将宋意宛被迷晕的事装作不经意地提一遍。
“哼,那丫头分明是不敢见我才病的,当真是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不把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景帝冷哼,把宋意宛的心思猜了个准。
“她现在身子如何?”景帝有些不放心。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昨夜就已经回国公府了。”谢昀卿如实回答。
“嘉熙说是你和王绫玉将她救回来的?”景帝终于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银叶。
“回、回禀陛下,是、是的。”银叶尽量控制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王京让郡主替嫁一事可是真的?”景帝再问。
“是、是真的。”
“先是救了郡主,如今又主动上报王京欺君一事,也算是将功折罪,但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下去领二十板子以示惩戒。”景帝淡淡道,嘉熙在信里特意提了这两件事不就是想替这丫鬟求情吗,别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奴、奴婢明白,谢陛下饶命,谢郡主救命之恩,日后无论谁提起大婚一事奴婢都不会说半个字,否则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银叶这次不是害怕,而是哽咽,她没想到她真的能活下来。
“下去领罚吧。”
“是。”银叶踉跄着站起来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昀卿觉得嘉熙如何?”景帝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郡主临危不乱,恩怨分明,不愧是宋将军的女儿。”摸不准景帝的心思,谢昀卿只好捡着不出错的话来答。
“那你可曾和嘉熙有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