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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羹(2 / 3)

了嘴:“殿下恕罪,奴婢来时听说夏贵妃来给殿下请安,已在前厅候了小半个时辰了。”

“奴婢见殿下好不容易舒快些,便不想叫其扰了您兴致,可奴婢又怕您出去了压不得夏贵妃一头,这才自作主张,提前给您打扮了些。”

楚云腰一愣:“夏贵妃?”

“正是呢。”重锦撇了撇嘴,“殿下可是不知,夏贵妃自进了未央宫,宛若回了自己寝殿一般,厅里的宫人都被她支使了个遍,她明明知道殿下正沐浴,竟还遣人几次三番催促,多亏您提前说了无召不得入,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不开眼的,要因夏贵妃扰了您呢!”

皇后和贵妃的恩怨在宫里已不是什么隐秘,连着两宫宫人也不对付,换作往常,重锦并不一定会多此一举。

可她回来时亲耳听见,夏贵妃站在前厅正中央,阴阳怪气道:“皇后姐姐到底是不愿见我,还是晕倒在浴桶中了呀?我倒是不介意多等,只皇上说好晚上要来昭阳宫,我怕回去迟了,叫皇上久等就不好了……”

这些坏人心情的事,重锦自然不会多余转述给楚云腰听,但说三两句夏贵妃多等坏话还是有的。

若非夏贵妃太过嚣张,她也不会故意隐瞒不报,叫其又多等了半个时辰。

听闻这些,楚云腰颇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些日子也算了解了重锦的为人,对她偶尔的自作主张也不恼,甚至都没有多问缘由,只又看了看铜镜里的模糊倒影,沉吟片刻说:“既是夏贵妃来了,那就再给我添两只耳饰吧。”

重锦喜上眉梢:“哎!”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磨蹭这么半天,等楚云腰从内寝出去时,夏贵妃已在厅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去往前厅的路上,楚云腰敏锐发现,两侧的宫人都少了许多。

重锦气愤道:“他们全是被夏贵妃叫了去!人家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只喝每壶茶中的前两滴,这不只能喊了十几人伺候茶水。”

楚云腰:“……”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前厅那边,只是在进去前,楚云腰先是停在了窗外,听着里面不时响起的娇蛮命令声,心里实在好奇。

她透过窗纸向内打量,只见一个娇俏的女子坐在右手位上,女子生了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薄唇俏鼻,香肩美背天鹅颈,又是一身绫罗绸缎,浑身上下佩满了金银首饰,只将人衬得越发贵气。

无论是放在哪个时代,这位夏贵妃都是当之无愧的媚骨美人儿,眼下她便是在生气,眉眼也都含了情,斥责中都存了甜意。

“皇后姐姐……”

猝不及防响起的一句话叫楚云腰一个激灵,摸了摸发毛的手背,竟生出了几分转身就逃的冲动。

——果然,祸国妖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只可惜下一刻,夏贵妃就发现了站在窗外的人,她眼中闪过一抹薄怒,却很快换了表情,一脸热切地跑出去,也不见行礼,直奔楚云腰而来,铺面而来的浓郁香气叫楚云腰忘了躲闪。

而这就给了夏贵妃机会,她亲亲密密地牵起楚云腰的手,委屈道:“皇后姐姐怎么才来!”

“……”救命!

楚云腰已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实在没忍住,猛地将手缩回来,若非还存了最后一丝理智,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把被碰过的手指手背搓洗上百八十遍。

还有那始终萦绕在鼻尖的脂粉气,她总算明白,香到极致就是臭是个什么意思了。

楚云腰面无表情,冷声问道:“贵妃怎招呼不打一声就来了?”

夏贵妃假装没听懂她言语中的怪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姐姐这是怪我好久不来了吗?还请姐姐明鉴,实在不是我不懂礼数,只皇上他日夜宿在昭阳宫,我这不……”她露出一个娇羞的表情。

楚云腰:“……”拳头硬了怎么办。

她在末世中独自生活了三年,在长久的孤独中,已失去了许多作为人的情绪,穿越到北周这么多天,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和事寥寥无几,唯独这位夏贵妃,自打见了面,简直每时每刻都是对她忍耐力的挑战。

楚云腰已经不想追究她的来意了,开门见山道:“本宫久病初愈,正是精力不济的时候,夏贵妃若没什么要事,不妨就此回去吧。”

“啊……”夏贵妃抿了抿唇,“可我怎么听锦绣说,姐姐前不久还大声呵斥了她没规矩,瞧着精神可好。”

楚云腰摆烂:“别演了,你到底来做什么?”

“我自是来看望姐姐的呀。”夏贵妃巧笑道,“该说不说,姐姐这宫里的宫人实在一般,没有眼见也就罢了,伺候人都伺候不好,不过没关系,这都是姐姐的人,只要姐姐不嫌弃,我自然也是无权置喙的。”

“不像我那昭阳宫,宫里的下人全是精心调|教过的,规矩森严,赏罚分明,就像前几日那个忤逆了我的宫奴,按例赏了刑杖,却不想他在受刑时被姐姐救了去,不知姐姐能否割爱,把人还与我呢?”

楚云腰笑了:“本宫想贵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谨慎。

紧跟着,就听楚云腰说:“本宫不是已经告诉锦绣了吗?凡是进了未央宫的,便是本宫的人,怎么,贵妃精心调|教过的大宫女,难道连句话都传不清楚吗?”

她故意在精心调|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忍着心里的毛躁拉起夏贵妃的手,好姐妹般拍了拍:“本宫瞧着,妹妹宫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啊。”

夏贵妃的面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既然她心情不好了,那楚云腰也就高兴了:“贵妃妹妹还有旁的事吗?”

夏贵妃沉着脸:“皇后应是清楚那宫奴的身份,依着皇上的意思,那宫奴也该随秦王一同赴死的,他能苟活至此,皆因本宫求情,可眼下他不在本宫殿里,来日皇上问及——”

“那就请夏贵妃如实说其下落,怎么,难不成本宫堂堂皇后,连一宫奴的去处都不能决定吗?”

“皇后这是怎么都不肯放人了?”

楚云腰轻笑两声,开口掷地有声:“不。”

夏贵妃被气笑了,又或者她鲜少被这样当众驳了脸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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