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槐厌双手抱胸,好的,这下没人笑了。
药玄昼必须要拿到,但刚才少女说是她的,“不知这药是?”
“咳咳!”
皓彩咳嗽两声,虽然吃了药,但是她的脸色依旧惨白。
然而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叫皓彩。”
她决定试探下玄昼对自己的态度。
玄昼一愣,才想起这是她这是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我名玄昼,你也可随族人一般唤我黎。”
“梨?”
皓彩跟着念了声。
“黎明的黎。”玄昼解释道。
“那现在我们算是半个朋友了,我便实话告诉你。”
并不计较自己的失礼,反倒好言好语地回自己的话,皓彩觉得他对自己起码是上心的。
玄昼有些跟不上少女的思路,只点头表示认可。
然后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皓彩之前是半倚在玄昼臂膀中,现下要说正事了,她先是挣扎着起身坐好,将掉落在一旁的长刀握在手里。
刚一拿到刀她就习惯性地转转手腕,手感还在。
槐厌在一旁看得直瞪眼,瞧这架势,待会儿要是谈不妥,不会一刀宰了殿下吧。
要是皓彩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定要直呼知己了。
皓彩拿起刀后便很有一番打斗的冲动,但按照计划她接下来的行动还要依靠这位殿下好些时日,便只能先收起这些心思了。
“据我这几天潜伏观察,那条赤蟒会在太阳开始落下时沉睡半刻,此时正是取药的好时间。”
言下之意自是被突然出来的一行人打乱了计划。
“凭你那藏匿的功夫,还要等蟒蛇睡了才敢拿药?”
槐厌可不惯着她,不爽地回怼道。
皓彩心道当然不用。
但她表情却很是凝重:“这赤蟒已经被赤雨严重魔化,几乎一直处于狂化的状态,若是在它眼皮子下夺了药,必定会被穷追不舍,甚至引起其他巨兽躁动狂化。”
事实上,野兽沾染赤水变异为巨兽固然可怕,但狂化后的巨兽却是恐怖百倍的存在,那是一种完全没有感知、不知疼痛的怪物,一旦得罪它们,便是一场无穷无尽、死不罢休的追杀。
“小爷我能连杀五只成年巨兽,一头小小的狂化赤蟒算什么。”
槐厌虽听说过狂化巨兽的恐怖威力,但到底从未见过,因此并不以为然。
但显然他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玄昼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马上要落下了。
“不知皓女郎取这药做何用途?”
“你可以唤我阿饶。”
这是第三次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但玄昼还是顺着她的意思,“阿娆?哪个娆?”
皓彩没再顾左右而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对着玄昼俏皮一笑:“饶恕的饶。”
玄昼一瞬间想到很多,但他面上仍旧是那般冷静自若,只见他薄唇微启,望着笑盈盈的少女,轻轻唤了一声,
“阿饶?”
“嗯哼。”
皓彩应道,笑得眉眼弯弯。
对自己很是顺从,看来这位殿下果真在乎自己不惧魂力这点特殊之处,竟能三番四次的忍让。
“那现在能说这药的事情了吗?”
“这药嘛,自然是那皇城的贵人病重,我想取了药换金币。”
皓彩这回认真很多,虽然此次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但要是能赚到这笔钱,那大家的生活就能好上许多,小猴子也能更好地做自己的研究。
“那小彩与我们目的是一致的,不若将药材让于我们,赏金一分不少地都归你如何?”
这少女可能是随意惯了,且也不知殿下身份,森兰看出殿下多有忍让,而槐厌就是个拱火挑刺的,此时只能自己上来缓和气氛。
“这药可要一千金。”
皓彩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表现出一些质疑。
“分文不少。”
森兰心道,对殿下来说,万金又何曾放在眼里。
“成交!”
“不过这药我要先带着,出了森林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药。”
事情还没做完,现下可不能就这样散伙了。
“我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这人简直不把殿下放在眼里,这槐厌可忍不了。
“这...”
森兰犹豫了,她看向少殿,而他仍旧看着皓彩。
玄昼算是明白了,这少女是个完全按着自己性子来的人。
不想要理的人和话,一概装作听不见,惯会装傻充愣或是转移话题,目前主要针对自己;相反的,则又热情很多,譬如对森兰。
而作为被针对的人,要和少女好好相处,也许就要顺着她,玄昼琢磨着。
她得到想要的了,心里满意了,自然就会回应你。
“空祀,将药盒给她。”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衣少年,闻言从竹箱里取出一玉盒,上前递给皓彩。
皓彩这才注意到这一行人中还有一位。
接过盒子时,皓彩还是没忍住多瞧了两眼。
这人的容貌气质实在是出色,真真是冰化骨、雪为肤,如此纯净通透、毫无瑕疵的高洁人物,却出奇的低调,真是少见。
“快些吧,月亮都要升起来了!”
槐厌不耐地催促到,磨磨唧唧、刚才砍自己的利落劲哪去了。
皓彩没理会他,抬头看了眼天,日落了,时间所剩不多。
她怀里抱着药盒,佝偻着腰慢慢移动到浮荧草旁边,将之连根拔起,装进玉盒。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般的采药人都未必比得上。
在将玉盒塞到怀里后,皓彩快速瞟了一眼赤蟒所在的地方,嘴角勾起。
好戏要开始了。
转过身又是一副严肃样子,她快步走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