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盯着房门,思绪如泼洒的杯中水,流淌得到处都是。
刚刚她几乎是逃跑一般关了门。
胸腔里有小人在打鼓,苏落按住心口,手心微陷。
羽绒服和大衣又忘记还给他了。
他一定还没走,但现在绝不是还的好时机。
苏落将羽绒服脱掉挂进玄关的衣柜里,羽绒服是黑色,旁边的大衣是灰色。
看了几秒,苏落关上柜门。
斑斑发来周六工作时间调整的消息,时间调整到下下周周内。
仰倒到床上,苏落将消息反复看了三遍。
他竟然也姓付……
苏落给付清灼发消息。
【苏落:你的中文名字,是哪三个字?】
【Vinn:付清灼。】
【苏落:自己起的吗?】
【Vinn:我父亲。】
【苏落:令尊也热爱中国文化吗?】
【Vinn:非常。】
苏落将手机放在心口,克制着继续询问的冲动。
开始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是一个不妙的讯号,这意味着对他产生兴趣,进而更深入的了解。
又闻到淡淡的松木香味,苏落揪起毛衣细嗅。
身上沾了他的味道,像被他轻轻拥着。
一夜难眠。
早上洗漱完毕,苏落在二楼餐厅看到了付清灼。他的餐盘里放了几样看起来十分健康的蔬菜,还有包子,甚至有煎蛋和一碗豆浆。
非常不西式的饮食,与他的外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几个同样在自助取餐的客人不时看过来,苏落觉得他们可能更关注的是他英俊的外型。
“早。”付清灼说。
“早。”
付清灼问:“待会儿我送你去会场吗?”
苏落说:“好。”
苏落夹了一只灌汤包,拿了一杯豆浆。
两人在同一个餐桌相对坐下。
苏落喝了一口豆浆。她昨天没给付清灼发消息,昨天当着众人的面她上了他的车,今天就不好再坐大巴了。
他应该是想到这一层,主动送她去会场。
“大衣和羽绒服晚上你自己来拿?”苏落问。
付清灼说:“好。”
苏落饶有兴趣地看着付清灼吃包子和煎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十分接地气的食物,却被他吃出了优雅的感觉。
付清灼抽出一张纸巾,发现苏落的灌汤包只吃了一半。
苏落喝完了豆浆,面对付清灼询问的目光,说:“我吃饱了。”
她早上向来吃得很少。
付清灼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天气难得放晴,淡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朵雪白的云。
苏落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狂风暴雨,慢慢来吧。
抵达会场,付清灼帮苏落开车门。
“晚上不能来接你了,抱歉。”付清灼说。
苏落一顿,说:“嗯。”
付清灼解释说:“是我个人原因,我要回法国一趟。”
三言两语,让她心乱,苏落将头发顺到耳后,仰头微笑看着付清灼。
“不用解释。”苏落微微偏头,避开他直视的目光,“我先过去了。”
付清灼仍旧站在车旁,挡住苏落的去路。
苏落抱起手臂,问:“还有话说?”
“我大概一周之后回上海,我会去找你的。”付清灼说。
“嗯哼。”苏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苏落。"付清灼叫着她的名字,语气里带了认真的意味,苏落等待着。
付清灼却迟疑了,最终问出一句:“你会等我吗?”
等和不等,有什么区别,她一周后肯定会回到上海,苏落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去会场了。”苏落说。
付清灼注视她几秒,让开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像踩了刹车,苏落靠在车尾,摆出合适的姿势,露出最妥帖的微笑。
官方摄影师正在拍照,拍完苏落,又去拍其他车。
中午休息时间,苏落揉着酸胀的小腿,忽然想到付清灼的话。
——你会等我吗?
等的意思有很多种,回到上海他的见面是一种,等他的约会也是一种。
又或者可以想象一下,和他以更亲密的身份相处。
“吃完赶紧去车展了。”带队的负责人又开始催。
不该奢想的,多少夜店的漂亮女孩子,被富二代渣男玩弄,又或者被有钱的男人包养,最后却没有好结果。
渡渡的车换了模特替代,不知道周晓晓怎么样了。
苏落漫无边际地想着,他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不知道要去法国哪个城市,不知道回去干什么,给他发微信的话,大概要十几个小时后才能看到吧……
晚上七点,终于结束了工作,带队的负责人请大家吃饭。
大家一起到一家很火的火锅店吃烤肉火锅,店内还有串串和冒菜等特色菜提供。
脚受伤的渡渡和周晓晓也来了,所有人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气。
酒过三旬,大家喝完最后的散伙酒,各自散去。
苏落将周晓晓拉到角落,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周晓晓言辞闪烁。
“说。”
周晓晓咬了下嘴唇,小声说:“和解了。”
苏落眉毛扬起,“你说什么?”
周晓晓声音带着哭腔,“我都洗过澡了,那我能怎么办呀!他说给我5万,好多钱……我辛苦站一周脚都肿了才赚两千块钱……”
如果苏落知道周晓晓早上说的“处理”就是拿钱堵嘴,苏落一定会拉着周晓晓去警察局。
“他说很多外围一晚上才五千,五万已经很高了……”周晓晓结结巴巴地说着,去看苏落的脸色。
苏落捏着自己眉心,只感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