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她头发刚剪过,比肩膀稍微长点,这几年,她也没再留过长发,连比赛和表演都是把头发全部盘起来。
她把书包扔在床上,让他滚出去,他听了。
撇撇嘴,怎么说也做了三年夫妻了,还这样。
胡浊清又拉了,水土不服又开始了,头晕呕吐,罗妖还要照顾他,半夜给他送医院,发高烧。
她穿着格子裤子,头发随手一盘,戴着口罩去给她缴费。
方安宇这两天连轴转,跟陈暂一样,他要跑项目,前几天跟王总儿子打球给人的打伤了,昨天才知道今天要谈的项目就是王总,喝酒喝到胃抽搐。
陈暂陪他来医院,刚好去帮他取血检报告了,方安宇看见一个身影,突然起了精神“哎”了一声:“罗妖。”
那女孩没回应,去了交费处。
“名字。”
“归嗔。”
“病人名字?”
“哦,他叫胡浊清,古月胡,浑浊的浊,清澈的清。”
这名字介绍起来真费劲,罗妖心想。
几年前她得知真相,罗妖那个身份和名字根本就不能用,到哪里都是危险,她索性改回了她父母给她起的名字。
这还是胡叔叔给她说的,胡叔叔和罗盛以及她母亲是高中同学兼好友,父母那简陋的婚礼,只有这两个朋友去了,万万没想到竟被其中一个杀害。
罗熠也挺恨他的,他母亲离世跟罗盛脱不了关系,他母亲有哮喘,被罗盛活活气死的,他当时手里就拿着药和气雾剂,不给她。
方安宇躺在病床上,没有嗷嗷乱叫,这不像他,陈暂觉得不对劲,他不是喝酒喝伤的,是得了阑尾炎,一会就进行手术,这要是照他的性子,这会应该叫天喊地,哭爹喊娘来着,难得的安静。
陈暂坐在陪护椅上,双手环胸看着他,王子印过一会才能来。
“你想什么呢?”陈暂突然开口,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突然。
“想我妹妹什么时候来。”这个点陈慕肯定没睡,她最近特闹腾,能熬到半夜两三点,熬得陈暂都困了,她也不睡,幼儿园怎么教的?
他没说实话,他在想刚刚那个女的,好像罗妖啊,但是她叫归嗔。
显然不是。
他没跟陈暂说,怕他惦记,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罗妖,这个名字就是禁忌,除了黎恩宁,就没有这么狗胆包天的人了。
过了一会王子印才来,陈暂身上穿着家居服,一件秋衣和运动外套,一双运动鞋,看起来就是他这个年纪该穿的。
他今年二十四了,六年多了,他还没谈过恋爱,除了罗妖以外,有没有瞒着他谈,他不知道。
过了一会陈暂的手机响了,他把电话挂了之后,起身准备走,方安宇问他干嘛去,他扭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虚逼:“去接你姑姑。”
方安宇挺纳闷的,他们方家三代单传他来的哪门子的姑姑?
十分钟后,陈暂抱着陈慕进了病房。
王子印开始笑,笑个不停。
陈暂挺累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让王子印陪陈慕玩一会,陈慕今年三岁半,被他爸扔给他,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大三,一边在学校学习。一边要帮这个小丫头换尿布,他们夫妻二人去过二人世界了。
小丫头跟他也比较亲,也会很喜欢方安宇和王子印,对程许就没那么多耐心,对赵行星就很烦因为他老跟着隋月姐姐,搞得她们俩都没有私人空间了。
陈暂有时候忙起来也是各地飞,只能把陈慕撇给他们,说陈慕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不为过。
王子印带陈慕下楼买吃的,人不大吃的倒不少,这怎么又饿了。
罗妖发誓,她以后出门如果再跟胡浊清一起,他死在外边她都不会管他,她不光要给他送来看病,给他出钱,还得下楼跑腿买饭,他丫的水土不服都发烧了还吃,饿死鬼托生的?
她一边气,一边往外走,想随便买点给他,就到了最近的一家馄饨店,老板娘特热情,这边不是二院那里,她不太熟。
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接通,疲惫的身体一瞬间再次紧绷起来:“詹拉,楚会长怎么说?”
詹拉听出来了,归嗔很疲惫,她嗓音有些嘶哑,詹拉是个细心的姑娘,一个俄罗斯女孩,长得小巧可爱,她选择詹拉是因为她确实是外貌协会的,还有就是詹拉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心眼的小姑娘,涉世未深,有点像隋月,有时候还挺皮的。
“Nono,楚会长找人帮忙,到时候把钢琴空运过去。”
罗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有法子就好,那架钢琴还是她自己的那架,她当初找了好多关系,才在没惊扰程许的情况下拿出钢琴,现在要怎么运回来却是一个问题。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抚市,你让楚会长后天来,我先安置一下,还有就是谱子我带来了。”
“好。”詹拉没挂电话,也沉默着不吭声。
罗妖有点猜到她的小心思了,给她留了点面子:“楚会长太久没回来了,身边缺个人照顾,你跟她一起回来。”
“好的Nono!”
罗妖挂断电话后去窗口取了馄饨,一边走一边给高调打电话,这些年,她跟抚市的人都断了联系,尤其是最亲近的,像高调和王凯奇这种竟然反而是她的靠山。
高调接的很快,她准备开家KTV,这段时间都很忙,有时候通宵,前几天还在问她怎么装修,她就分享了一下拙见。
“喂。”
“我回来了。”她说。
高调本来声音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一听见这句话就来劲儿了:“在哪?”
罗妖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在医院。胡浊清肠胃炎,今天刚到,本来准备明天去找你,但是我出了点意外,今晚想去你那。”
高调答应了。
她刚刚见了个熟人,王子印。
他好像叫了她的名字,她当没听到,忽略了。
这个点还不能见面。
罗妖把东西送上去就打车去了高调那,离这边还蛮近,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她跟裴完洲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