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接花珠的手扶她的腰,江映儿还没有同他说到一句话,外头传来一阵喧嚣吵闹,有些地动山摇。 “什么声音?”江映儿问。 别是羌族人卷土重来。 闻衍亦是不知情的模样,明显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把江映儿越发往里带,沉身吩咐人去查看是何情况之时。 已经把江映儿娇小玲珑的身躯护到怀中揽得严严实实,仿佛再有山雨飘渺,再大的风里也打不到她的身上。 闻衍下意识护的动作,让江映儿心里起了愣。 羌族人偷袭之前,他同样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将她护住,“......”半点腥风血雨也没叫她见着。 花珠跑进来,解了两人之间的迷惑。 “小姐!好多百姓来了,挤在门口,嚷嚷着要见大公子,说是要感谢他。” 江映儿不明,愣问,“什么?” 很快,吵吵嚷嚷的声音越发贴近了,已经从门口传到了院子里。 来势汹汹,江映儿反应极快,用力脱了闻衍的身边,站到旁的地方去,与花珠一道离他远些。 闻衍明显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神色黯然下来。 “......”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再者,涌进来的人多,怕伤到江氏,不在怀里也很安妥。 江映儿垂眸,避开男人受伤的眼神。 她心里浮上异样的滋味,唇抿紧,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的捏紧。 “......” 闻衍收拾好失落的心情,他还没有走追上来到江映儿身边,百姓围进来,将两人彻底隔远。 “闻公子,我们一行人都是来感谢闻公子大恩大德的,要没有您的慷慨解囊,我们大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啊。” “是啊是啊……”有百姓哭着说,“要不是闻大公子伸出援手,我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儿,恐怕已经饿死了,您就是活佛转世。” 闻衍,“......”活佛? 见过为情所伤的活佛吗? 江映儿见闻衍被簇拥在人群当中,他摆手说,“小事一桩,不值得父老乡亲们放在心上。” “我们没有什么能够感谢大公子的,希望能给您磕个头,将来建了居所地方,给您修庙供香,祈祝您生生长宁。” 江映儿头次见闻衍略是惊措的样子,“修庙祝?不必不必不必,实在严重。” 撒出去的银钱不过是举手之劳。 难得见他慌张,模样颇有几分好笑,江映儿忍不住勾起唇,“......” “要的要的,要不是大善人搭救,我们一家老小一定会颠沛流离,您的那些银子和粥米,来得如同及时雨一般,救了我们啊!”言罢,扑通跪了下去。 跪倒一个后,百姓们热情洋溢,一片地跪倒下去。 闻衍让小厮进来,扶都扶不起来,他们一直称呼闻 衍为大善人,要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闻衍颇是头疼,他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情况。 “我闻家祖上有训,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大家同是一朝子民,相互帮衬本就是应当的,真的不用行此大礼,乡亲们快快起来,何况我也没做什么。” 说着说着,他忽然把目光放到江映儿身上,话头转向她,“若是要谢,便谢我的夫人吧,是她让我救济大家的。” 江映儿不料他“祸水东引”,听到夫人,那些百姓即刻起来朝江映儿谢礼,说她是观世音转世,菩萨心肠,人美心善,和闻衍天生一对。 当着所有人的面,江映儿也不好澄清。 说不是他的夫人纯纯就是费口舌,她说着和闻衍适才讲的差不多的话,叫他们起来,不要拘礼。 百姓们还是不起,江映儿隐隐察觉到不对,答谢恩礼,何必闹到,已经是逼迫人的份上? “各位乡亲们年岁皆长,真说起来,算是我们的长辈,您们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或许....我夫...” 闻衍听闻挑眉,心情大好。 江映儿极快含糊过去夫君两字,“能够帮助大家。” 江映儿撇了撇唇,不想去看男人爬满笑意的脸。 话说到份上。 百姓们起来了,为首领着跪下去的那个人说,“不料闻少夫人玲珑剔透,我等挟恩以报,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今日听说闻大公子不惧官府,不畏强权,又听人说您们是去往边疆的援军,想必有些路子,怕您夜里走了,便想着来求您,能帮乡亲们做个主。” “我们沙城的知府贪赃枉法,欺占民女,每年的税赋比朝廷定下来的还要多三倍,近几年收成不好,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啊。” 江映儿听着也是心惊。 欺占民女,税赋多三倍?!是什么样的贪官,竟然如此阳奉阴违! “没有去汝阳递御状吗?” “有的。”另一个百姓哭着站起来,“我家前年被逼得走投无路,我儿子去过,可再也没回来。” 又有人说,“我家的也是啊!” “我的儿子也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知府里面有熟知的内官,背后靠着皇子,官官相护、我们递上去的御状石沉大海,敢于说话的年轻人,都被秘密处置了。” 没想到官场如此阴暗。 闻衍手里的钱再多,他终究只是一介商贾,如何能够插手朝廷之时,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江映儿见他面色凝重,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无比艰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百姓们似乎看出闻衍的为难之处,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抹着泪站起来,“若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