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帝也不能。 江映儿拿起信展开看,的确是闻衍的笔迹,他在心中没说什么别的事情,只拜托任洵。 说江映儿不日便到汝阳,要他护好江映儿,不要叫她受委屈,又或者出事。 信笺泛黄,想必前些时候来的,闻衍料到了一切。 对于闻衍的老谋深算,江映儿已经见怪不怪了,眼下她们汝阳这边谈不拢,不知边关的近况如何。 路上一直没有接到信,羌族人还没有解决吗? 一路来,没有闻衍的叨扰,江映儿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任洵解释说道,“信是前几日收到的,你们一进宫,我安插在宫内的人即刻给我送去消息,我放下手中事务,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开玩笑,若是江映儿在汝阳被欺负了,闻衍真的会给他穿小鞋。 他要坐皇位,没有闻衍的支持,难了。 本来朝中大臣站他这边的人就少,闻家有供养的内阁朝臣,要想直接收买这些人心,闻衍能做到。 “前几日....”江映儿喃声。 换言之,她人还没有到汝阳,闻衍找任洵要招拂她的信,已经到汝阳任洵的手中了。 妥帖得让江映儿内心止不住烫得难受,“.......” 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控的感觉。 尤其是在得知闻衍为她江家做的一系列事情。 江映儿心里五味杂陈到一言难尽。 闻衍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让她欠着他,一直还不清? “父皇可有为难?” 江聿缓过神,长长叹出一口气,“陛下没有为难,反而是一番好意。”叫人盛情难却,江聿进宫后发生的事情告知任洵。 任洵听后挑眉,“阿聿,你不喜欢皇妹吗?” 两人不是年少相识?往大了说,也姑且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闻言,江映儿也随之看去,若是阿弟不喜欢,江聿嘀嘀咕咕,“我......” 江映儿轻拍着他的肩头,“阿聿,你若是不喜,不必顾念家中。” 爹爹阿娘已经得了恩赦,江家又不追名逐利,王侯将相,郡主名位,不算什么。 江聿,“......” 再者与不喜欢的人日夜相处,还要应付家中里外的长辈,那滋味无比痛苦,当初江映儿尝过的辛酸苦楚,她心疼江聿,不想让他也尝一遍。 何况,闻家就是富贵人家,里头的长辈都如此心高气傲,皇宫尔虞我诈,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主儿,一不小心说错话走错路,就是掉脑袋株连九族的重罪,江家还有几族可以诛杀? 好不容易得以平安,若是再犯错,恐怕再没有翻身的好时候了。 “爹爹阿娘当时也说,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你不要委屈自己。” 江映儿了解江聿,知道他犹豫,便是在考虑了,尤其是皇帝承诺肯光复江家,他 很想应下。 任洵默不作声听着江映儿说话,心中暗想,对于江聿,他当处什么样的立场? 父皇借见大臣的名头走开,让他留下,一方面的原因,正是因为想要他劝解姐弟二人。 江家平罪复位是必然的。 江聿和任妍两人之前也有渊源,只不过已经是幼年的事情了。 江映儿如此说,江聿不做驸马,有闻衍在中间当靠山,为着闻家帮助填了国库的亏空,皇帝不能强求。 所以,他不能劝。 况且,江家的事情本来就是冤枉的。 江游忍辱,此事若是被闻衍给翻出来,皇家的颜面保不住了,民心定然受到折损,江游在汝阳的声望依旧很高,当年江家被抄,有百姓自发上衙门给江游作保,说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阿聿,阿姐说得对,你若是不喜欢皇妹,回绝了父皇即可。” “有我在,还有津与在背后护着,江家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此番你随军,击溃羌族立下汗马功劳,又为王将挡刀,护了他的性命,种种恩情,父皇不会不顾念江家的恩情。” 江聿还是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他道,“洵表兄,阿姐,我和小公主...” 之间实在难得说清楚。 等了一会,江聿抱头往后仰,“我也不知道。”江映儿听这话很熟悉。 任洵说,“没事,慢慢想。”江映儿赞同点头。 坐下没有一会,贵妃身边的宫女过来请江聿,说小公主哭闹不止喊着要找他,贵妃不让,小公主乱攘这,撞磕伤了。 江聿慌忙起身,“什么?!” 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江映儿冷不防他这么快,只觉得眼前刮了强风。 半响后,江聿又跑回来,“阿姐,我去去就回。” 江映儿点头,“你去吧。”任洵叫他放心,“阿姐这边,有我在。” 得了话,江聿一溜烟跑掉。 江映儿,“......” 任洵挑眉道,“阿姐,我看着阿聿对小公主也不是全无感情。” 不必说,明显至极,江映儿看出来了,她也从未见过江聿对着哪家的姑娘如此耐心过,在军营就悉心照料,若说因为对方的身份,也不会至于如此。 “且看他如何抉择吧。” 而今扰乱江映儿心里的是闻衍,她闹不明白。 问起任洵,“闻衍.....是什么时候为爹爹阿娘保出淮南大牢的?” “阿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江映儿实际上想问的是,“他为什么那么做?” 任洵和闻衍多年好友必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他到底是什么想的? 接二连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