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离开的半月,汝阳大军领着人彻底将羌族的人打散了,使其再无还手之力。 成王败寇,羌族人功败垂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可奈何,陵台九州的谈判焦灼得厉害,羌族以及旁的部落首领不肯让步。 汝阳大军已经给够了该给的让步,羌族人越发不知收敛,竟然要求平分陵台九州,双方再次谈崩了,王将召集部下在王帐议事情。 商讨多时也没有得出结果,在场唯一没有说话的人便是坐于王将主位之下,一左一右的沈辞霁和闻衍。 王将问向两人询问可有应对之策。 沈辞霁沉思片刻,分析说道,“边部的人气焰如此嚣张,正是因为陵台九州被占据住久了,若是他们不肯搬走,汝阳只能血洗拿回。” 把人全都杀完,要杀多少人? 居住在陵台九州的人,虽说不是汝阳的人,多数是一些部族的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杀?屠戮的方法走不通。 陵台九州分散,要想将人全都给驱逐出境,难了。 沈辞霁又道,“此法不可行。”王将抚额叹息,转而看向一旁自进来后未置一词的男人,问道,“闻公子,你可有良策?” 闻衍讲道,“住在陵台九州的人多数是边疆部族的百姓,要想说动陵台九州的人搬走,还是得从边部的百姓下手。” 坐下的将军接言道,“这些百姓冥顽不灵,给了多少好处都不愿意离开我朝疆域,鸠占鹊巢久了!真以为是自家地盘了!” 鸠占鹊巢四个字一出,在坐几个人脸色变得讳莫如深。 王将道,“朝廷已经给到了最大的让步,绝不可能再给好处了。” 此话是对着闻衍说的,若是还想在割裂好处的话,想让他出,反正闻家有钱,多到几辈子的花使不尽。 闻衍手慵懒拖着额头,歪头道,“好处?” “百姓之所以不肯搬,除了边部的首领不允之外,实则是因为在陵台九州住了许多年,生了感情,骤然让人离开,谁肯走?” “这才是谈不下来最大的原因。”真正的原因。 沈辞霁一顿,闻衍说到了此次收回陵台九州最关键的地方,部落的百姓在陵台九州住下约莫三十多年了,朝廷百般劝说,百般碰壁。 先前他也想过,不肯搬的原因是对陵台九州有了归属感,从本源上已经认为陵台九州是边部的地方了。 沈辞霁没有说话,“......”陵台九州是不可能让出去的。 听出闻衍话里想让出陵台九州意思的将军。 拍板说道,“难道要让朝廷把陵台九州让给边部的人不成?笑话!绝无可能!” “我等为了收复陵台九州,折损了多少兵力,况且陵台九州本就是汝阳地界,岂能轻易让人,依我看,就算是把这些占着别人地盘不让的人全都给铲除了!” 闻衍但笑不语,陵台九州当年究竟是怎么到了羌族人的手上 , 这些人还不知道吧。 “将军觉得呢?” 王将知道内情, 不好分说。“......” 商议不出结果,事情迫在眉睫,僵持坐了一会,王将让人都回去,留下了闻衍沈辞霁以及他手下方才没有吭声的心腹。 人走后,王将开诚布公,“闻公子,实话来讲,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无论什么,但说无妨。” 闻衍抬眼,“沈大人高见呢?”沈辞霁还没有接腔,王将说,“闻公子家学渊源,适才有所一问,想必知道当年陵台九州落到边部手里的真实原因。” 沈辞霁问,“将军,此话从何说起?”陵台九州不是羌族人用计谋抢去的吗? 王将长叹,“景秋第一年,陛下刚刚登基,汝阳以及各处闹饥荒,百姓民不聊生,边部粮食充裕,为了能够缓解饥荒,陛下用陵台九州跟边部的人换了粮食。” 是换的? 不是边部趁人之危,夺走了陵台九州。 当时民间有百姓说,陵台九州实际上就是换的,说这番话的人被官府给抓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胡言乱语。 居然是真的! 王将说,“不是抢夺,怕引起百姓惶恐,陛下不得已而为之。”闻衍在心中冷笑,什么不得已而为之,无非是面子。 他一点都不想听朝廷之间的烂事,有许多天没有见到映儿了,想快些把这边关的事情解决,去汝阳找她。 思及江映儿,闻衍心中忍不住自嘲,当初他不就是没有拉下脸。 也是为了面子,“......” 面子值得几个钱,很重要吗? 沈辞霁反而不好说话,难怪先前朝廷给边部的好处大得叫他惊叹,原来有弥补的意思在。 说句难听点的,陵台九州既然是要换掉的方式到了羌族人的手中,两清了,这么多年,朝廷打着羌族人抢走陵台九州的名义,势必要抢回来,很虚伪。 沈辞霁不敢说。 他懂了闻衍方才似笑非笑神情背后的含义,闻衍早就知道了。 知道陵台九州并不是汝阳的疆土,闻衍的年岁与他相若,闹饥荒的事情要追溯到几十年之前,他又是怎么知道? 看样子,还是很早就知道的。 先前沈辞霁暗中找居住在陵台九州的百姓谈和,边部的百姓用土话责骂陛下,随行官兵不明,当时沈辞霁是听清楚了。 边部百姓说,这点好处能补偿什么? 他心里不明白,为何割让了庞大的好处,边部的百姓依然不肯满足。 “闻公子,依照你方才所言,接下来该如何做比较好。” 闻衍惯用的打回旋,“将军驰骋沙场多年,我是您的后辈,我能想到的,您必然能想到。” 王将是想让他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