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他缱绻的搓揉着我手腕上的皮肉,略带薄茧的手指似是安抚的拍了一下我。“怎么还流眼泪了,乖,不哭啊。”语罢就随手拭去我脸颊的血泪,擦完还非常讲究的拿手帕细细的把手指抹干净。
……...…………
我牵强的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又惹他不快了,一阵劲风闪过我的右脸麻麻的肿胀起来带着细微的刺痛。我直愣愣的望着他的面庞,又好像触到电般缩回了眼神。
“一会女仆会给你带午饭,小妹妹要乖乖的在这里不要乱跑哦,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你是安全的呢。”他苦恼的搓了搓下巴,用余光浅浅扫过我之后玩味的挑起来一个微笑,忧虑和恶意杂糅在里面酿出熏人的劣酒。
“怎么不跟哥哥说再见呢?”他在门口不满的蹙起眉头,握着的门把手已经略微变形了,他缓缓的转身,门吱呀一声又严丝密合的关上了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光辉。
“哒——”他的皮鞋踩在毛毯上几近无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我当机立断的刺破自己的手指让神志不在铺天盖地的压迫下沉沦,我勉强的从声带里挤出几句话一字一顿的说:“哥哥再见!我会乖乖听你话的,不用担心。”
“乖孩子。”他愉悦的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凑过来在我耳边厮磨,“哥哥爱你。”
装潢繁琐的乳白大门再次苟延残喘的闭合,我立马跪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并合上眼睛平复着过载的心跳。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视线略过了我,他在看谁?
我扭头转向他刚刚的注视点,是一个损坏的钟,刚好停在我进来的时候,因为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到秒针不再跳动。
顺着秒钟的指向,我望向了床边的相框——相片里的小女孩恬静的坐在椅子上微笑,微卷的头发服帖的散在耳旁遮掩住了幽深的眼眸。
除了眼角的痣之外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我疲倦的躺在床上没有管身上抽痛的伤口,我微微仰起头看着繁杂的天花板走神,十二天,我已经十二天没有半刻喘息了。
虽然家里也会搞一些身体的极限训练,但是我一直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小姐,中午好,请问您是要去餐厅吃呢,还是在房间吃呢?”
那个男人叫我不要出去的时候这个女仆在场。
“房间。”
餐车的滚轮缓慢爬进卧室,饭菜的香味和热气逸散开来,我抽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了老朋友的味道。
都是片刻能让人暴毙的毒药,虽然和汤混合的挺好,但我实在太熟悉了所以一下子就发现了。
“好的,请享用。”她退回到一旁静默的看着地板。
“咳咳——”刀叉脆生生的掉落在地面碾碎了空气的死寂,我用尚且完好的手端起盘子喝下混着血液的汤,这点程度的毒,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外面的视线消失了。
“小姐,新的刀叉给您。”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银白餐具递给我。
“谢谢。”我微弱的点点头,然后乘着拿到刀具的一瞬间捅穿了她的喉咙,她悄无生气的跌落在毛毯上浸湿了我的鞋底。
我四处搜索她身上并没有发现钥匙,看来是一个弃子。
门外传来混乱和骚动,我看了眼女仆身上的手表刚好是宴会开启一小时。
“啊啊啊啊!——”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门缝中依稀看到了一截占满灰尘的大拇指。
虐杀癖吗?难搞。
我悄悄断绝气息躲了起来,虽然伤口不能处理但女仆的血腥味刚好可以帮我掩盖一些。
大门遭受了猛烈的撞击不堪受辱的瘫倒在地,随着满天飞散灰尘中我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眸以及眼下沾染着点点如雪花般血迹,他的黑色瞳孔好像在翻滚着气泡,但无论你如何观看那都只是一片纯粹的黑而已,什么光线都无法更改黑色的意志,一但尝试靠近只会被黑色的漩涡吸走然后搅碎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的打了个招呼,“妹妹,好久不见。”
“……哥哥。”
我下意识的回答,说完才发现我刚才声线颤抖的可以,心脏骤然抽紧更显着浑身酸痛 。
“诶呀,哥哥真是担心坏了,小心脏一直咚咚的跳个不停呢,还好你没事。”他熟练的拿出碘酒和绑带帮我处理好不太严重的伤口,最后轻巧的把小拇指掰了回来。
“走吧,先撤离。”他抱着我从五楼一跃而下,我听着风凄惨的呼啸着正如这已经开始燃烧的别墅。烈焰妄图窜上我的脚趾又被微风扯开,我捂着耳朵躲避人们的哭喊。
“雇主是维洛?”
“不是哦,是迪恩。”哥哥似乎是怕我冷到又锁紧了怀抱。
“维多利动到他的毒品源了,于是花了大价钱买他家的命,估计这会大半身家都没了,可是维多利也只是一把枪而已。”哥哥说完低头俯视着我,“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也是任务,他们家的人之前执意反对二老头的提议,弄得二老头损失惨重。”幸好这家到处都是黑点不然真不好找借口。
“嗯,你说谎。”他淡定的下了判断然后眨巴了眼睛。
“…………”我无语的注视着他,正打算扯点其他什么东西。
“你说谎的时候总是捏自己的手指头。
我谢谢你啊,还专门说出来。
“不要贸然行动,我跟你讲过很多次了你总是不听我说的话,哥哥也是会很头痛的。”他拿着手指抵着我并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很痛啊!”我吱哇乱叫起来生气的拍走他的手。
“是怎么失败的?”哥哥并没有在意被拍红的手依然打算把我抱起来。
我躲避不过还是被囚禁在他的怀抱里。
…………我掩去了一些事实讲诉了一遍。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跟哥哥撒谎,你不相信我吗?”
“宴会并没有延迟哦,糜稽,由此可知道你从遇到他到被关起来的时间段全隐瞒了,这样我们的交涉就毫无意义。”
这么凶干嘛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