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严地说:“玩游戏讲究得是公平,你得说一个和我尺度差不多大的。”
谢宛宛愣神,转而怀疑唐舒做这件事的企图。
她不解地看过去。
男人靠在椅背上,外头的光穿过挡风玻璃,余光略略找到他的半张脸上,表情晦暗不清,可他的眼神像此刻天上的月亮,用微弱的光在暗夜里照出一条回家的归路。她想起小时候,冬日天黑得早,回家要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桥,由于是条小路,来往的人流不多,害怕的时候,她会抬头看一眼月亮,找寻一点安全感。
谢宛宛笑了笑:“我在小区公共厕所呱呱落地。”
唐舒的上半张脸依旧匿在阴影里,弯曲一根手指。
他从容地说:“我小学因为看我大侄子不爽,天天挑拨他和我小侄子的关系,喜欢看他们互殴,然后我就有机会去长辈那儿告状,让他们两个都关禁闭。”
“你好坏啊!”谢宛宛笑出了声,“我可能比你再恶劣点儿,我把造谣我是援-交女的主谋关进厕所修理了一顿。”
乌云悄悄挪了位,月光明亮了些,她看到唐舒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似是在为她不开心。
谢宛宛伸出手在他的眼下晃了晃:“到你了哦。”
唐舒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很柔软的一团,垂眸:“高中开始就有人私底下传谣我身边佳丽如云,背地里是个纨绔子弟,床上邀约不断。”
谢宛宛盯着眼前的脸慢慢放大,轻轻地问:“其实呢?”
“其实只有过你一个。”
谢宛宛嘀咕道:“你很遗憾吗?”
“没有。”唐舒的气息附在她的脸上,他身上香香的,熏人欲醉,“宛宛,人都有善恶两面,它们泾渭不分,人性是复杂的,你要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想起自己可怕的行径,往后退了些:“可是我今天......”
“我相信我今天不上楼,你也不会继续那件事,”唐舒说,“我认识的谢宛宛,她可能表面看上去没心没肺,但是依旧会在朋友出事时拔刀相助,纵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去帮弟弟收拾烂摊子,最后还是心软到学校问询他的状况。这样纯洁善良的姑娘,怎么可能消除不了内心的邪念呢?”
他把她往身上拢了拢,“宛宛,我不强求你一定要现在对我敞开心扉,但是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相信别人的机会?”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没有百分百投入这场感情。
谢宛宛无意识抓住他的衬衫角,眼神躲闪。
唐舒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压低声音对她说: “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靠谱,很认真,也......很喜欢你。”
她仰起头,没有反抗,望着他温情似海的目光。
只是一眼便让她痴迷其中,忘记焦虑。
“你可以尝试对他放下戒备。”唐舒吻了下来,在她脸颊轻触,像是在探问她的答案,“我们的距离可以再进一点吗?”
她没有回应,只是向他的唇瓣凑近。
今天的这场小游戏是他赢了。
他达到了他的目的,她对他微微敞开了心门。
心跳轻颤着,犹如蜜蜂抖动的翅膀,路过时不小心在她胸口留下花蜜。
如果时间只剩下这一刻,她的答案是愿意。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都会变心,但是这一秒他们是坦诚相待的。
他值得拥有她的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