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蛮好的,我们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对不对伐?前夫是个烂人,有什么好等的,耽误青春。”
“您说的有理。”谢宛宛笑了笑。
曾经背着巨额赌债,生活过得拮据,丈夫入狱后,没有工作,反而生活质量变得越来越好。
现在基本确定有人一直在给马兆老婆提供足够的生活费,养着他们母子。
可惜,她来晚了一步。
谢宛宛有些懊悔,拿到资料后没有及时处理。
她那几天在想什么?
看财经新闻,股市情况,在微博刷金融频道的消息。
好像一直在担心某人的公司会出事。
结果现在出事了,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这可不就是耽误青春。
她略烦地喝了好多水,小腹的痛感越发厉害。
昨天去费城拍杂志封面,顺便陪杂志社的工作人员们一起吃了晚饭,夜半三更才会到中川,她昨晚其实只睡了六个小时不到,一醒来便直奔两岸村,滴水未进。三小时精神高度集中的高速车程,已经让她感到疲惫。
谢宛宛的眼神有些飘忽,见她手里搪瓷杯喝掉了一大半,黄老师又热情的添水,找了新话题:“对了,小谢,你和你男朋友准备结婚了没?”
“啊?”谢宛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跳,诧异地说,“黄老师,我没男朋友。”
“哎哟~”黄老师空着的手拍了她肩膀一下,挤眉弄眼,脸上好像写着【我懂】两个字,用长辈的口吻调侃她,“知道你现在是电视上的明星,要低调,但黄老师是黄老师,我都把你当自己孩子看,不用瞒着的,我见过你男朋友,年初那会儿,在医院。”
谢宛宛想起高尾山娃娃车翻车事故,住院的时候来照顾他的男人只有赵科,黄老师一定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她立刻否认:“您说的是我的经纪人吧,赵科,您不是认识嘛,他有对象呢。”
“不是不是,是另外一个。”
“另一个?”
“对啊,”黄老师抬起手在眼前比划,手掌往天花板送,描述着,“个子很高的,皮肤有点白,好俊的小伙子,穿着西装,来的时候还带着下属呢......”
“皮肤是白的?”谢宛宛不自觉屏息。
她说的好像真不是赵科,众所周知,赵科是块黑得健康的黑炭,特别是和秦婳在一起之后,他显得更黑了。
可不是赵科,还能是谁呢?
人在中川,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她有吗?
黄老师斩钉截铁:“对啊!别看我是个老太婆,记性好着呢,而且他自己说是你男朋友的啊!”
谢宛宛更懵了:“他说的?”
黄老师拉过她的手,眼神带着满满的心疼:“嗯,我还记得,那天你被救出来送进医院,伤得很严重,要做有风险的手术,医院说必须联系亲属签字,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都不敢做决定,这时候来了个男人,一路跑过来,像个救星,说是你男朋友,我记得......是姓唐。”
是他。
谢宛宛才意识到,那会儿迷迷糊糊地感觉他在身边飘来飘去,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一个字如醍醐灌顶,她哑口无言。
身体里在绞痛的,不知是小腹还是心脏,所有连接着的器官仿佛被泼上了高浓度的辣椒水,又烫又痛。
她咽了咽口水,身边老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小伙子不错的,你那个手术做了八个小时呢,他就一直在外面低头坐着,不吃不喝不打盹,一直等到你出来,医生说你脱离危险,他脸色才缓过来,噢哟,本来啊一直绷着个脸在门口,他属下都不敢靠近他,我们也不敢上去搭话。”紧接着黄老师语气里赞赏的口气愈发明显,“小谢啊,黄老师告诉你,这种时候,最容易看出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别看我们家老头子平时嘴巴毒兮兮的,我上次身体不舒服要住院,他一个人在楼梯间抹眼泪......”
谢宛宛脑子混沌,身体不受控地斜了斜。
黄老师应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扶住她,喊:“小谢,你怎么在发抖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舔了舔嘴唇,背后直冒冷汗,保持镇定地安慰黄老师:“没事,我可能生理期要来了,有点低血糖。”
黄老师担心得很,叫了邻居大婶过来,一起把她扶到镇上的卫生所。
这里唯一的医生也是黄老师的亲戚,空出一张干净的床,让她躺着休息,挂两瓶葡萄糖。
临时空出来的房间有股独属于自然的潮湿味,混着青草泥土气。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唐舒的影子。
想到了他亲她额头的梦。
现在回忆起来,柔软的唇瓣离开时,一滴落在她眼皮上的眼泪是那么滚烫又真实。
而她以为那一切都是场梦。
他不曾把这些告诉她,或许从来没想过图她的回报。
谢宛宛闭上眼睛,虚弱地呼吸着,沉入黑暗无光的梦境。
等她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眼眶涩涩的,小窗口透进橙黄的光,深蓝色的窗帘轻轻飘动。
手上的吊针已经拔了,贴着平整的胶布。
她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因为出冷汗,刘海两边的头发一簇簇黏着,她想现在自己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一觉睡到黄昏,真是昏了头。
左右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视线倾斜,吓了一跳。
唐舒竟然坐在门边的木凳上,穿着黑色的夹克,双手抱臂地盯着她。
“还难受吗?”他神色如常。
见鬼了,她一定是见鬼了。
谢宛宛靠回枕头闭上眼,打算让大脑重启。
睁开眼。
男人的眼神变冷了。
“......”原来是活见鬼。
谢宛宛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娇弱,失恋似的,没出息,她支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低头去床头柜上找手机,搜了半天,看到迟迟不回话的男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