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近,天空的颜色由明亮的蓝色慢慢转变为深蓝色,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盈的薄纱。太阳在地平线上渐渐消失,放射出一道道美丽的橙红色光芒。
“谢砚!”
远处的操场传来女子的喊叫声,谢砚寻声看过去,只见闫薇正在篮球场上招手示意,“这里,这里!”
谢砚脚下一转,来到了球场上。
闫薇笑嘻嘻地迎上来,细密的汗珠挂在鼻尖上,面色泛着健康的红色。
“吃饭了吗?”闫薇问。
“正准备去。”
“那正好,”闫薇拿毛巾擦了擦脸,“一起去?”
谢砚点了点头,“走吧。”
闫薇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球场时环视了四周一眼,半开着玩笑道:“谢砚,你是不是又乱惹什么桃花债了?你看,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谢砚看了不远处的宋拾景一眼,收回视线道:“别胡说,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吃吃吃,”闫薇问,“你想吃什么?”
“随你。”
“那行,”闫薇想了想,道,“我们去校外吃吧,听说外面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去不去?”
“嗯。”
闫薇嘴上说着去烧烤店,但出了校门以后却把人带到了茶楼吃饭,和谢砚处了这么久,她知道谢砚根本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这样说也只是过过嘴瘾而已,不会真的带人吃这些东西。
但就算她真的把人带去那里,谢砚也不会说什么,只会静静地看她吃而已。
趁着上菜的空隙,闫薇忍不住问:“我说,你和沈凉衣怎么样了?你上次一声不响地跑去参加什么夏令营,是不是和人家吵架了?”
谢砚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面前的茶水。
“你还真是个闷葫芦,”闫薇叹了一声,“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凉衣是谢砚在高中认识的,那时他作为谢砚的美术助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就走到了一起。
但高三那年,两人分手了,闫薇至今不知道两人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是没打听问过,但谢砚什么也没说,沈凉衣那边就更不知道什么信息了。
想不到谢砚上了大学,三年多了,那人又回来了,还是以谢臣丈夫的名义回来的,这两人纠纠缠缠的,她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希望谢砚再因为沈凉衣失魂落魄。
身为发小,她始终希望谢砚好的。
沉默无声地蔓延一阵。
“谢砚。”
闫薇语重心长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多言,但是不要把无辜的人拉你们之间,沈凉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砚知道她说的是谁,否认道:“没有其他人。”
“希望如此。”
闫薇有些无奈,谢砚摊上这么一个心机手段都无比高明的男人,属实是十分不幸,但谢砚那张脸太能惹是生非了,她不得不提防一些。
两人吃完饭后,谢砚问她:“喝酒吗?”
闫薇下意识一抖,她想起上次带谢砚喝酒被沈凉衣发现后,那一阵叫苦连迭的糟心日子,沈凉衣确实不会对谢砚怎样,但闫薇不同,沈凉衣的愤恨悉数撒在了她身上,想想就很心酸恐怖好吗。
“那什么,我想起我还要一个报告没写,我就不去了。”闫薇拒绝道。
谢砚打量了四周一会儿,回道:“那行,你先回去忙吧,我晚点回来。”
“等等——”
闫薇拉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要自己去?”
“不行?”谢砚奇怪道。
闫薇心里呵呵两声,你就这么去了,还回得来吗?酒吧里那些牛鬼蛇神不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吧。”
“我一个女子有什么危险的?”谢砚抽出自己的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你先回去,我就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闫薇权衡了下,想着反正谢砚一个女人吃不了什么亏,就算沈凉衣发现了,他也不会对谢砚怎样,这两个神仙打架左右还是她这个凡人吃亏,便不再劝阻谢砚了。
看到谢砚走后,闫薇心里突地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要是谢砚碰了别人,沈凉衣会不会崩溃?
闫薇赶紧回了回神,回到宿舍后,看着谢砚空出的床位,脑海里闪过上次谢砚回来时,脖子上明晃晃的紫色印记。
稍经人事的女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夜以后,一种禁忌的背德的罪恶的刺激感不时撩拨着她的神经。
沈凉衣太出格了,他竟然试图以这种手段困住谢砚。但更让闫薇吃惊的是,谢砚她接受了。
是沈凉衣逼她了吗?可是这种事情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加上沈凉衣那样一副魅惑长相,是个女人都难以拒绝,何况他满心满意都是谢砚。
出于一种莫名的心里,她还是给沈凉衣的人发了个信息。
沈凉衣收到消息时,他正在一场宴会上应酬,即便只是摄入了少量的酒精,他还是感到太阳穴突突地疼,胃也紧紧地收缩着,身体的疼痛一下压弯了挺直的背部,但心口传来的酸疼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恐慌,不安,愤怒,疼痛。
一只手连忙扶住了他不稳的身形,紧接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传来,沈凉衣蓦地拍开那只手。
那人也不恼,甚至还讨好地笑笑:“沈总,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下?”
沈凉衣冷冷地看向来人,心里止不住一阵嫌恶,薄唇吐出冰冷的字句,“滚开。”
沈凉衣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保镖为男人打开车门,沈凉衣吩咐道:“去这个位置。”
“是。”
一路上,沈凉衣都是冷着脸,往常不动声色地冷漠气质更加阴凉恐怖,霓虹的灯光不时流转在他脸上,仿佛下一刻露出血腥的暴力来。
司机深知自家boss的脾气,一般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一定是和那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