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低的笑意传来,谢砚不满地紧了紧男子的手腕,皱眉道:“你笑什么?”
沈凉衣顺从地调整了下谢砚压着的姿势,一双长腿如蛇一般缠上,他敛起笑意,认真说道:“阿砚,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你对我生气。在外人眼中,很少有人能见到你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唯一的几次都是因为我,这是不是说明,在阿砚心中,我是那个特别的呢?”
谢砚怔忪了瞬,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给我钥匙。”
“我说了钥匙在这里,”沈凉衣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阿砚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
谢砚目光沉沉地看着男子的肚子,依照沈凉衣不做不休的性子,他还真有可能把东西放在了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害怕谢砚会逃走,保险起见,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最安全。
“是吗?”谢砚屈了屈眼,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男子的喉结,胸膛,顺着肌肤纹路缓缓向下,来到那略显柔软的腹部按了按,“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拿?”
沈凉衣轻轻喘息一声,他用力挣开了女子桎梏的手,谢砚顺势放开了他,稍稍起身,沈凉衣就手脚并用地圈住了她。
“阿砚,为什么要想着离开我呢?陪着我不好吗?”沈凉衣的呼吸洒在谢砚的锁骨间,语气不明地说道。
“陪着你?”谢砚不满地动了动脚上的东西,“你要我这样陪着你?”
沈凉衣几乎委屈地看着她,喃喃道:“我也不想这样……是阿砚太不安分了,我没有办法才……我不想这样的……”
谢砚叹息一声,仿佛自暴自弃一般闭上眼不想理他。
沈凉衣见人不说话了,就开始捧过她的脸亲密地亲吻她,他不断留连在谢砚好看的眉眼,细致地描摹着女子优越的轮廓,见人是真的铁了心不想碰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更是刺痛了他,他掐了掐女子的掌心,带着一丝哭腔说道:“阿砚,你看看我……”
谢砚沉默地背过身去,脚上的链条被拖曳到了地上,谢砚试着走了走,发现链子很长,几乎可以走到她的画室里,谢砚走到门口顿了顿,对着身后人说道:“沈凉衣,我饿了。”
沈凉衣下意识露出一个笑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手擦了擦眼角,边走边说道:“阿砚想吃什么?我先前在厨房炖了点小粥,现在估计已经好了,小菜的话就清淡一点吧……管家在冰箱里屯了你喜欢的青菜……肉食的话阿砚想吃什么?鸡肉可以吗……”
沈凉衣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谢砚理不理他,不厌其烦地细数着女子的喜好,谢砚站在楼上,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人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时不时会迎上男子投来的目光以示回应。
原本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是谢砚曾经幻想过的与沈凉衣在一起的样子,但现在,谢砚垂眸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镣铐,那里已经摩挲出了血迹,深红的血液顺着脚踝流下,一路蔓延到了脚底,印在苍白无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突突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大脑皮层,脚疼,脖子更疼,虽然不久以后这些伤口都会结痂痊愈,但受伤的痕迹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再也不会恢复如初了。
沈凉衣将饭食端了上来,谢砚拿过勺子舀起面前的米粥,还未入口,一抹熟悉的栀子香就飘了过来,谢砚愣了愣,撩起眼皮看了男子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吃了下去。
沈凉衣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谢砚诚实地点了点头,沈凉衣的厨艺一向是毋庸置疑的。
“阿砚喜欢就好,”沈凉衣给谢砚碗里又添了一些,接着道,“我在里面特地加了些干花瓣炖制着,就是上次你在院子里的看到的栀子,整个夏天我都在收集它们,后来一场暴雨打落了好多,品质也不好了,所以我挑选了许久,才终于攒满了一小罐……”
谢砚的心突然柔软了一下,她给人夹了一点小菜放进男子面前的碟中,低声道:“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吃饭,嗯?”
沈凉衣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才呆呆地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谢砚给他夹的菜,很小声地说道:“谢谢阿砚……”
谢砚吃了一碗就不吃了,反倒是沈凉衣多吃了小半碗,他原本就有胃病,一下吃了许多,等他把东西收到厨房以后,他的胃就开始叫嚣起来。
谢砚垂眸看着男子捂住的腹部,将人一下抱到了床边放下,蹲下身,伸出手尖仔细帮人按揉着,沈凉衣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阿砚。”沈凉衣略带着委屈叫她。
他以为……她不会再管他了。
谢砚简单应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每次沈凉衣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的身体总比思想更加迅速地作出安慰的反应,这样仿佛本能一样的关注让她陷入了困境,一方面她想离开这人,但另一方面她又做不到坐视不理。
而沈凉衣深谙这一点,所以他总能在谢砚打算狠心抽离这段关系时露出自己敏感柔软的一面,谢砚吃软不吃硬,只有把自己无害地放在她手里,她才会离不开自己。
他知道,她总离不开他的。
在过去,在谢砚把他带入那个私人画室时他就知道,谢砚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允许她的离开。
一抹带着栀子香的吻落到了谢砚的唇瓣上,沈凉衣弯腰亲她,白色吊绳顺势划落到肩膀,大片玉色的肌肤与嫣红的一点晃悠悠地闯入谢砚面前,黑色的瞳孔暗芒一瞬,谢砚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
沈凉衣的小腿不住地摩挲着谢砚的手背,长直的双腿大剌剌顶出衣料,谢砚一下捉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直接顺着细腻柔滑的丝绸探了下去,沈凉衣不适地□□一声。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沈凉衣直接被架了起来,他不得不死死地圈住女子的上身才能寻找到支点。
心脏一阵离地的狂跳之后,男子宛如一株菟丝子一般紧密地缠绕在女子周围,滚烫的喘息中有栀子的味道,仿佛夏日的太阳将他溺毙其中,他只能不断地向上寻求那微薄的氧气,才不至于承受不住这汹涌的灼热来。
沈凉衣在混乱中仿佛听到谢砚唤了他一声,他急于求证似地要求谢砚再说一遍,谢砚压着声,很低很低地说道:“一一,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