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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2 / 3)

她小心窝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车里取出的空调毯,在初秋的天里披着风衣,温度略微有些高,尤其是在火锅的水汽蒸腾起来后。

好在黎衿不穿白大褂的时候看着还挺人模狗样,一路也只是和宋臻掐架,没有殃及池鱼问她更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滴,火锅终于开始正常工作,宋臻看着滚起的水放下心,抬头挑衅一眼:“看吧,我就说这是对的。”

黎衿不屑:“那是因为我刚刚告诉你按那个按键了。”

美美隐身的许绛偏头透口气,不偏不倚抬头间,视线穿过面前的银环,遥遥落在远处某个清俊的身影上。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灯,暖黄的光线从窗里铺天盖地泄出来,细细落在他的眉眼上,照亮了他身上还未褪下的西服。

他站在那里,好像已经沉默了很久,似有所感地抬眸,对上了另一双莹润又震惊的眼睛。

宋清淮知道许绛已经看见他了,但对方震似乎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像他提前下班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一样。

于是他顿了顿,抬脚走近,打算静距离观摩这场闹剧。

他的步子很稳,落地的声音卷在风里也不大。

汤底的香气顺着风向飘去,密密麻麻织在一起,宋臻抓着对长筷在汤里晃荡,试图捞出里面被人使坏丢进去的香菜,他的动作很急,捞起来后一股脑全丢进对面盘子里。

“你干嘛?”

黎衿手疾眼快用筷子卡住了长筷。

两人显然杀急了眼,开始用两双筷子推拉,许绛的眼神暗示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关注。

直到宋先生走到面前,问了句“在干嘛”,宋臻才狠狠咬牙结束这一战争,剜了黎衿一个眼刀。

黎衿老神在在:“没干嘛,测试下许总动态视力。”

还没理顺自己为什么突然颤抖就突然成为视线聚焦点的许绛:……

“门开了啊,”宋臻无视宋清淮看了眼,回头询问,“姐姐,我们进去吃?”

许绛顶着宋先生漠然又冷淡的眼神,鼻尖仿佛还在回忆那天的玫瑰香气,湿润又潮湿,她双腿一紧,真诚建议:

“不用了吧,我觉得我们三在这吃挺好。”

黎衿点点头:“对啊,进去吃等会还得搬出来给酒店,也不可能让人家进去搬东西吧。”

他们三这齐全的火锅配件全是酒店的友情赞助的。

本来酒店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但黎衿搬出了许总的面子,刷了自己的工资卡,得到了一套限定外送套餐。

只是宋臻还要求去小区超市买他常吃的某个牌子,才给了许绛偷梁换柱汤底番茄变红油的机会。

“你们……”

话说到一半,宋清淮又停了下来,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

黎衿怕他被忽视得彻底恼怒,不给报销钱款,略过他披在手臂的西服,以及西服掩着的半抹牛皮纸袋;礼貌性微笑询问,“一起吃吗?”

“……”怎么可能一起吃。

红油锅底翻滚,宋清淮不着痕迹退后半步。

不欲和几个看上去完全上头的人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面前说话,他摇摇头表示拒绝便转身离去。

宋先生剪裁精致的衬衫扣到最上一颗扣子,身板挺直,背影姿态优雅,步子从容不迫。

院里的山茶树有影子,他走进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许绛在背后看了暗暗惊叹,他的腰一看上去就很好握。

她没能看太久,宋臻便留意到她的视线,颤了颤睫毛打岔:“姐姐?你吃什么?”

许绛收回视线,略微有些心虚:“豆腐就好。”

宋臻唔了声,和她对视的瞬间笑了笑,眼睛一下弯起来,露出小半颗虎牙,又低了头,许绛看着他的侧脸,不由联想。

宋清淮和弟弟长得也没有很像啊,弟弟的眼睛是小狗眼,唇色殷红而更显冷白,像是伪装铃兰的菟丝花,而宋先生的眼睛是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唇形……等等她在想什么。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然这个脑袋不太好使。

想着,她老老实实低下头看着锅里。

山茶树阴影后,被枝叶遮蔽,确信无法被看清脸的宋先生没留意到许总的目送,他专心着眼前的世界。

眼镜上的白雾已经随着他的闲庭信步逐渐消失,又在进屋的瞬间差点卷土重来。

宋先生很无语。

好在这会没人看得见。

好不容易摸索着在书房抽屉里找到眼镜布,他摘下眼镜细细擦拭。

白雾早已消散,擦拭前后的镜面没有明显变化,只是擦了他的心里会更舒服些。

桌面摆着温热的卡布奇诺,还有半块千层蛋糕,他将眼镜布细致地叠好放回盒子里,又抬手晃了晃,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点蠢,他皱着眉头,闻了下袖口。

纯净的香水味仍在稳定挥发,他再三确认,确认没有沾染上其他混杂的气味便收了手,摁亮屏幕。

工作还有些没做完,原是属于“出差多日”的许总的,他瞥了眼窗外。

隔着清透的玻璃窗,外面三个小小的影子抱着碗吃着火锅,偶然有些细碎争执掺杂着凉风从缝里进来。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说不定还会下雨,虽然屋里很温暖,但宋清淮忽然有点嫌冷,他起身关上窗。

惦记着反派的许绛敏锐发现窗被关上,她凑近火锅低头问:“我们需不需要小声点?”

捞鱼丸捞得不亦乐乎的黎衿,一面制止她试图伸向辣锅的手,虚虚挡了下,眼神示意她“这个不行”。

许绛当然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动辣锅,她心里痒痒,被那一挡恹恹缩回去。

黎衿挡那一下心情变得很好,顺着她原先的方向看去,窗合得十分严实,某人还在持之以恒地拉着窗帘,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于是他弯下腰,学着许绛低声,“不需要,他就是嫉妒~”

尾调上扬,他眯了眯眼睛,含着弯弯笑意,只觉得许总这一跤摔得好,摔得妙,否则哪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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