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但不是没有条件。”
许绛捞不到酒，正遗憾地单手撑着脸，闻言眼前一亮去看他，偏偏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什么条件？”
他附身，贴近她的耳鬓，像是在蛊惑的塞壬：“你听我的，和宋臻拉开点距离——你并没有非常喜欢他这个人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不是吗？”
确实。
浑身过电的许绛有种踩在云上的感觉，暗暗在心里点头，原主确实不是非他不可。
“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你，这点你也清楚。”
许绛瞪大了眼，有些讶异，这点她看书确实清楚，不过宋清淮居然知道这件事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她有点想逗逗他，和他对视：“你怎么知道？”
宋清淮神色不改：“如果他真那么喜欢你，来的第一件事就该处心积虑把我赶走，而不是和你在那磨洋工。”
看来这俩关系确实挺差，许绛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很好笑？”
他已经抽身离开，声音阴恻恻的，脸也发黑，倒是挽回了一点她的理智，许绛偏过头掩着嘴：“没，我笑我自己。
“这是苦涩的微笑。”
这话她自己信吗？
“你继续，别理我，我纯粹酒喝多了。”
宋清淮闭眼，忍了忍：“那你怎么说？”
许绛嗯了声，点头：“我同意，支持你的想法，我和他确实不太合适。”
宋臻不是她喜欢的那款。
许绛盯着他看了两秒，又移开视线，很轻地笑了一下，岔开话题：“对了，你和他谈过了吗？”
“……他说我不懂爱情。”
救命啊，这是她可以知道的吗？
许绛霎时笑得趴了桌。
宋臻的原话没这么好听，从下午气到现在的的宋清淮挪开视线，不看她：“你真的吃他那款吗？”
她喜欢的风格未免太过百变，公关部做预案都做出十几个模板。
这个语气真的好老婆，许绛正笑着没顾上没回答，好不容易止住，擦了眼泪：“你想得好远。”
其实她更想说你怎么会这么贴心，作者是不是瞎，应该把你安排进鱼塘局里占大戏份。
“正常推演罢了。”
许绛笑完，发了誓，好让他相信自己别无二心：“好，如果你帮我的话，我，许绛，保证至少我失忆期间不会和宋臻产生情感纠葛。”
“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梧桐市市场的具体情况，那几家的利益关系，帮忙处理我搞不定的东西，直到我记忆恢复为止，否则誓言不生效。”
直到她可以搞定原主的公司为止。
他饮尽杯中红酒：“你要求这么多，不划算。”
“那怎么办？”
“再加两条，不要闹出绯闻增加我的工作量，也不能因为私事影响公司发展。”
这倒也不是不行。
“那我谈恋爱可以吗？”
宋清淮不咸不淡瞥了她眼，镜片后的眼尾微挑，重复道：“不影响公司就行。”
公司利益和他薪资挂钩。
“我摆烂呢？”
“你觉得呢？”
怎么又不高兴，行，那她偷偷摸就是。
想着，她感叹：“你好贴心啊。”
“……夸我也得工作。”
许绛摇头晃脑，大声叨叨：“可你就是很贴心啊!”
疯的不清。
宋清淮可以确定许绛醉了。
眼皮缓缓下垂，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圈着方形的杯身，边上被他抽走果酒瓶只空了半瓶。
就这酒量叫也还行，这果酒有八度吗？
他止住了她再次探往果酒的手，瞥了眼：“别喝了。”
许绛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发麻，她舔了舔唇，唇色殷红带着水润，有点委屈：“可是好喝。”
“好喝也不能再喝。”
“……好吧。”
听上去她还挺遗憾。
宋清淮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他是下午三点多吃的午饭，现下并不饿。
等等……许绛空腹喝的酒？
送佛送到西，他起身：“你醉了，我让张姨给你煮醒酒汤。”
话罢，他迈步准备出门，路过许绛边上的瞬间，猝然被她猛一拉手肘，步子一顿，他试图救出自己的手臂，没成功。
……哪来的一身蛮力。
许绛对于自己能拉住他的事似乎也有些讶异，她惊奇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捏了捏。
“你在干嘛？”
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带我一起走，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
宋清淮沉默了，许绛仰着头楚楚可怜，又晃了晃他的手臂：“把我一起带走吧，落单会被暗鲨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沉默地呼吸着，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时代：“别晃我的手。”
“喔——”她松开，老实不到几秒，继续发挥想象比划：“说不定还会有“桀桀桀”的邪恶笑声从窗缝里钻进来，还有东西会扑棱棱地撞在窗子上，然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影子。”
“看，这地上已经出现了影子!”
有被吓到，许绛拉着他的手臂，一下蹿到起来，好在宋清淮有先见之明仰了仰头，避免了下巴被她的头撞上。
“……”
她真的不怕自己被她带着摔到地上吗？
他稳了稳步子，勉为其难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地面，眼不见为净地闭了闭眼。
挺好，他们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