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瑄，她低头发了条信息。
【苏瑄：你现在在哪啊？】
【许绛：快到了，我在一所养黑天鹅的学校外围，右手是一条街，前面有家饰品店。】
【苏瑄：哦，你是说圣希里吧，那我让沈檬去接你，她正好没事干。】
许绛于是站在原地等人来接。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给池子里的天鹅拍了照，又数了地上的蚂蚁，点了天上的飞鸟。
姗姗来迟的沈檬终于从巷子里钻出来，远远冲她招了招手，小跑过来：“不好意思，李琛君太烦人了，叫他买个水果都买不好，还得我自己出马。”
“没事，这儿风景挺好的——他先回去了吗？”
“嗯，水果重，我让他提走了。”
她单手叉腰，弯腰喘气缓了缓，也跟着许绛看学校里面的建设。
“这的风景确实好，圣希里的建筑设计和景观都很出名，我来的时候走的另一条路，还没好好看过。”
她缓过气，站直起来，伸手指了指：“你看见那边的钟了吗，据说下面是个大教堂，学生在里面可以看见彩窗，阳光打下来特别漂亮，有些毕业了的学生还会来这里做一次婚礼见证。”
“迟校长也特别有浪漫情怀，我哥毕业的那年是他致辞，毕业光盘上还有那年催人泪下的演讲。”
“你哥在这儿读书？”
“嗯，很多朋友都在这读吧，虽然比不上梧桐中学，但圣希里和我们就读的枫溪中学都在全市排名靠前。”
“而且圣希里不是主要培养出国学生的吗，他们的一整套体系都构建的很完善，有些想出国的学生甚至放弃梧桐中学来这读书。”
沈檬照旧青春靓丽，她穿了浅棕交织的菱形上衣，格子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大腿，最底下是一双修身女士靴，整个人在阳光下发亮。
她侧目：“喔，你忘了吗？师母就是圣希里的老师呀。”
许绛没敢说自己问连母校是哪个中学都是问柯秘才知道的，眨眨眼，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我之前高中那会特别喜欢圣希里的男高，刚好放学回家也要接我哥，我就在车里看帅哥，他们的礼服真的很修身，很好看，比梧桐的校服好看多了。”
“不过帅哥嘛，套麻袋都好看。”
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两人爬上三楼。
沈檬带着她推门进去，屋里的几人正在下棋，坐在主位的是老刘，沙发两边坐着一位不认识的男同志和苏瑄。
老刘的对面是李琛君，他右手执子，眉心紧蹙盯着棋盘。
“老师好。”
闻声，老刘抬头笑：“小许来了啊，怎么来的这么齐——来这边坐，哦好像没位置了，你们自己找个凳子。”
他指的位置沈檬已经自觉拉了个小凳子坐，顺带给许绛也推了把凳子，许绛坐下来没吱声，默默看着。
而沈檬坐下没多久，就看着棋盘皱起眉头来：“李琛君，你要不看看自己在下什么，不行就让位。”
李琛君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尽灭自己威风。”
沈檬理直气壮：“你下得烂才让我有机会说你啊，别的人我还不屑于说呢。”
两人拌着嘴，苏瑄在一边催：“能不能快点，你俩不会合伙拖延吧。”
许绛一见到她就想起家里的悉尼，但她学聪明了，不问任何多余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她这周三能出现，狗却要托养两周”，“狗要不要现在还给她”一类的问题。
她初步判断，可能跟前男友有关。
毕竟悉尼出现在她家的那条朋友圈里还有前男友的一只手，手上有个指环。
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落在苏瑄身上，许绛将注意力拉回棋盘，想集中注意力。
偏偏看了多久，厨房里里碗筷就响了多久，许绛回头看了眼，只能看见半掩的门。
她小声凑近沈檬道：“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
“不用，应该是我哥弄的，他这人就这样，五指不沾阳春水，让他弄会就不响了。”
许绛沉默了。
等会不响了的意思是不会再摔了，还是全部摔完不会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