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收进口袋，他很轻地叹口气，上前几步帮她们把薯片拿下来，抓到薯片的同时，他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她：“要几包？”
许绛站在他边上，仰头看他边思考边说：“一包？不，我现在要两包，要不然对不起我的辛苦，要不三包吧，我送你一包做辛苦费。”
宋清淮是不知道她踮了两下脚拿薯片有多辛苦，他手上动作一顿，移开视线问侧边的沈檬：“你要吗？”
“不用了，我和我哥都吃不了辣，”沈檬摇了摇头，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哥哥，左右看了眼，困惑道：“哎，沈白鹞去哪了？”
“他去那边拿画具了，等会回来。”
沈檬喔了声，眨了眨眼说：“那我去看看他。”
她说完就溜走了，留下许绛和宋清淮两人站在原地。
宋清淮不觉得有什么，他放下两包小龙虾味的薯片，又自己拿了包青瓜味的放进车里，许绛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问：“接下来要买什么？”
“我看看清单。”
他站在车边翻起备忘录，许绛凑近一点，站到他边上也跟着看了起来。
“这个拌面套餐是谁的？”
“沈白鹞的午餐，”他滑动的手指停下来，拌面的字眼停留在界面中间，方便她可以看，解释道：“他喜欢吃这家商场的拌面。”
许绛眨了眨眼：“他从以前就喜欢吃吗？”
镜片下的眼睛眨了眨，他思索几秒，捕捉到了零碎的记忆碎片：
“也不尽然，刚开始只是想节省时间画画，刚好画室周边有家商场，他索性每天都找跑腿让人送到画室门口。”
“啊，那他好懒。”
宋清淮缓慢眨了眨眼，许绛靠得太近，从他的角度甚至能看见对方的睫毛一闪一闪，呼吸打在了握着屏幕的手指上，他又不能突然移开，只能分散着她的注意力：“是这样的。”
然后默默把大拇指缩了一点。
“下一个果冻，往那边走。”
许绛点点头，不疑有他：“好。”
她上手太快，下意识准备拖着车走，刚想接手的宋清淮沉默了两秒，还是把手机收进了口袋：“……还是我来吧，你带路。”
两人从零食区逛到快出口的洗护用品区，许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一会问沈白鹞为什么不叫沈白鸽，一会带着两人走了岔道，尴尬一笑又打着哈哈绕回来。
有很多问题只是她的碎碎念，根本不需要得到什么正经回复。
宋清淮大多数时候只是听，偶尔“嗯”上一声，难得许绛说一些正经问题的时候他也会应几句：
“张姨说要给我煮补汤，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我根本就不想喝什么补汤，每次看她熬那些东西就觉得好苦，和我的命一样苦。”
宋清淮不能理解她的命苦在哪里，但还是告诉她：“你可以直接告诉她，让她换另一种汤，有的补汤不苦。”
他说得很认真，侧脸也好看，但许绛只是想借机卖可怜，她绕过了这一回复：
“喔——你怎么知道的啊？”
宋清淮缓慢眨了眨眼，把“自己又不是没煮过”这句话咽下肚，自然道：“书上有。”
“家里还有这种书？”
“嗯，有。”
一直逛到结账的地方，许绛四处张望了一圈，终于困惑道：“沈檬他们俩怎么还没过来，不会走丢了吧？”
“我问问看。”
她解锁屏幕，看着看着，眉头一挑，瞪大了眼。
宋清淮站在她前面，见她表情有些奇怪，问了句“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视线飘忽，低下头：“……没怎么。”
走丢是不可能走丢的，只是沈檬怕沈白鹞变成电灯泡，找到他后就急匆匆带着他先结了账去书店挑书。
这话她不可能和他说，只是撩了下头发道：“她们在书店等我们。”
“……我们还是先买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