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无算,就大大不可了。”想到这里,计上心头,“对。就先让他们把人带走。我半路蒙面去救便是。”于是笑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毕竟是我朋友妻子,中间还望总管周全些个。”
周文见淳于天下了气,笑道:“不消公子吩咐。周文一定周全。”说罢,一点头。四个打手就要进屋拿人。
淳于天道:“别伤了孩子。”
于是四个人进了屋。很快,两个人把妇人提了出来。两个人把住房门,不让孩子出来。中间妇人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无济于事。在经过淳于天时,妇人道:“你不救我了吗?”
淳于天看着妇人满是泪的面容,心里想道:“我岂能不救你!我会救你的。只是不是现在,不能在这里。”口里则说,“人家有凭有据,我凭什么救你!况且,你这是去万俟庄。去享受荣华富贵也未可知。比在这小土屋里受苦要强百倍。若如此,我岂能挡人财路!”
听完这些话,陶玉红绝望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最后歇斯底里叫道:“你们凭什么欺辱我们!”边说边死命挣扎。只是她这只小兔子在两个粗大的熊虎中间,任何动作都是徒然。
众邻里看了这形景,听了这话,无不心疼。只是来的这些强人,皆如虎豹一般,谁敢出头。淳于天听了“你们凭什么欺辱我们”这九个字,就如同九根钢刺扎入心窝一般疼痛。只是面上还得强颜自若。
周文道:“大公子,别过!”
淳于天回礼道:“别过。”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白影从人群飞出,长腿伸处,直逼挟持陶玉红右边的打手。右边打手突遭侵犯,只得弃了陶玉红,向右转开,躲避锋芒。那白影从右边打手和陶玉红中间掠过。脚一着地,随即旋转,洒开折扇,从下而上,纵掠直削。左边打手见折扇扇缘锋芒难敌,也只好弃了陶玉红向左转开。那白影趁势环抱陶玉红,向后飞开数步。
左右打手见人质被抢,相互一点头,伸出虎爪,向白影左右抓去。白影将陶玉红护在身后,左右一盼,手一抖,折扇在身前转了个圈。折扇飞出,犹如一直白鹞,从左边打手面门前斜掠。左边打手眼睛一晃,大感不妙。嗤的一声,右臂受伤。这时右边打手业已欺到陶玉红近前。却见一领折扇从左首处横切而来。右边打手只得停步后仰。却嗤的一声。自己左臂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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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天和周文看得真切。白影人用折扇是为虚招,扰乱敌人。袖口里暗藏的匕首却是实招。扇与匕首,一虚一实,相映得彰,配合得可谓巧妙至极。倒不见这白影有多深的功夫。就刚才的两手,实令人暗暗赞叹。此人不是别个,却是前面提到的岳星。淳于天和周文则都不相识。
两个打手停止攻击,岳星依旧护在陶玉红身前。三人眈眈相向。
淳于天见岳星翩然俊雅,清朗爽丽,顾盼神飞,仿佛不是人间凡物,叫人十分喜欢。
岳星伤了敌,救了人,站了上风,十分自得。摇着折扇,看向淳于天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拘俗礼的奇男子,却不想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淳于天见这人衣饰精致,态度骄然,睥睨下尘。就料定他出身定是不凡。眼下他半路杀出,救了陶玉红。自己大可置身事外,不使淳于庄牵涉进去。虽是岳星张口就指摘自己,却不生气道:“公子说得是。我也常恨自己中看不中用。”
岳星双目一瞪。他本以为他这样当面批评,丝毫不给情面,定会惹得淳于天愠怒,甚而反唇相讥也未可知。却不想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坦承其是。弄得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周文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不知为何要横□□万俟庄事务,伤我万俟庄人?”
岳星道:“你询问我姓名,是要报复我吗?我偏不告诉你!况且我以为万俟庄忝居五大庄之列,自会自高身份,守正去邪。却不想专干这等欺男霸女的勾当!真真丢人现眼!”
周文见识丰富,并不着恼,则道:“公子既知我万俟庄位居五大庄之列,却仍出言不逊,侮辱我庄。周文不才,却要讨教几招。有失礼的地方,切勿怪罪。”
岳星道:“你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哪里配得上怪罪?”
周文嘴角撇出一抹冷笑。因为他看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没多少斤两。眼下他出言恶毒,一派找死的劲头,就算他背后饶有势力,也怪不得他。道:“既然这么说,公子请!”
岳星虽知周文不是易与之辈,然他性子高傲,等闲入不了他的法眼,却也不怕,反而轻蔑道:“虽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今日本少爷偏先打了你这条狗,再拿你那不三不四的主人是问!”
周文冷哼一声,铁掌咯吱一响,抄起身边的八仙桌就朝岳星招呼而去。桌子飞处,如大鹏展翅,呼啸而来。
岳星轻功极好,见桌子疾速而至,本来一闪就可轻松避过。但他身后有不会武功的陶玉红,就不能闪避了。如果携着陶玉红闪避,则会降慢速度,也是极其危险的。岳星眉心轻轻一皱,跨上一步,飞起脚尖,在桌子下方边缘一点。桌子登时急速翻滚,越过岳星头顶,朝岳星身后斜斜高飞而去。这一招运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十分巧妙。但桌子势挟劲风,岳星的头发衣服向后飞展了好几十下。弄得岳星足尖隐隐生疼。
可岳星不及思想,周文早又一记铁石般的肉掌打来。这一掌随着桌子如影随形而来,直接罩住了岳星胸前五道大穴。岳星方刚格开桌子,胸前忽一掌突兀而至。眉间一蹙,一个右滑步,就从周文掌底逃开了去。周文见这后辈轻功如此之好,倒小觑了他。铁掌急速向左横扫。岳星一个鹞子翻身,又躲开去。周文这一扫不待使老,随即左跨一步,钻出右掌,直拍岳星左胁。岳星又一个鹞子翻身躲开去。
淳于天见二人一个刚而猛,一个轻而捷,皆是以快比快。一个如猛虎下山,势如摧枯,纵横无忌;一个如蝴蝶穿花,姿形万方,蹁跹难寻。很有意思。可到底周文处于攻势。而且岳星的身手虽是花枝招展,却明显临敌经验不足,抓不住机要。有好几次周文露出了破绽,岳星却不能因利乘便,以求进攻。
十来招过后,铁掌伸处,岳星急忙碾步闪躲。嗤的一声轻响,几片碎布轻然飘落。岳星低头一瞧,自己的衣角已被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