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明知祁钰是在穿凿卖弄,可对于他的这番说辞,却无从反驳。
“母亲,这位姑娘既是杭先生的女儿,一者姓杭;又是杭先生的助手,二又习医。孩儿称她一声杭先生,何错之有呢?您觉得我说得在理吗,杭先生?”此时的祁钰颇有些自得之色,转头看向杭先生,只见这姑娘的目光仍是一动不动地停在自己脸上,直盯得他脸热。
“啊,殿下说什么?”青乔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祁钰只能含糊笑道。
他又对吴太妃道:“母亲,由我来送杭先生吧。您的病还没全好,外面天凉,就先回屋去吧。”
“你这就是愚孝了,”吴太妃损祁钰道,“杭姑娘的医嘱,让我不要老待在屋子里,也要时常出来走动,这样身体才能大好。你在围场跑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就别杵这儿了,尽碍着我们娘俩说体己话。”
“哦,是孩儿无知了。孩儿这就告退,告退。”祁钰心中苦笑,讪讪地应道,躬了身,沿着园中小道,和攸宁又折了回去。
“殿下。”
没走几步,祁钰忽听到身后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喊,那是青乔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杭先生?”他回过头,带着亲和笑意向她询道。
但不远处的对方,只是把他的脸望了一阵,良久回了句:“没……没事。”
祁钰攸宁二人刚走出桂花林,攸宁扑哧笑出了声。
“你有何高见要讲啊?”祁钰瞥了一眼她,揶揄她道。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觉得,这位杭姑娘,倒是活像个……”攸宁话说半截,卖起了关子。
“又是倒是像……这个又像什么?”
“活像啊……一个呆雁!”说完,她咯咯笑个不停。
祁钰哑然,良久笑骂道:“好哇,你这小丫头片子。平日里疏于管教你,好的没学着,净学得背后说人坏话了。看我这回不拧你的嘴。”说罢就作势要拧。
攸宁低着头护着脸,跑开的速度比兔子还快。跑出大远以后,还不忘回头,给祁钰扮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