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温度还没上来,有些凉,导致倪灵韵的额头显得有些不正常地烫。
孟云舒被手心温度一惊,忙不迭地用手去试探额头温度,几秒后,她才开口。
“好像有点发热,我去跟护士借支温度计。”
听了孟云舒的话,倪灵韵交叠在左手上的右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点了点头。
拿着温度计回来,倪灵韵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捏着温度计使劲甩了几下,确定水银柱已经在三十五度以下。
“夹在腋下,老师给你计时。”
“哦,好。”
被冰凉的温度计刺激地浑身一震,倪灵韵抬起头,眨着眼,可怜巴巴地说:“孟老师,我觉得我可能是胃癌。”
孟云舒正掏出手机,点了开始计时,冷不丁地被倪灵韵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这么严重,别自己吓自己。”
“我搜了百度。”
倪灵韵拿着手机,提给她看,“百度说腹痛,发烧,是胃癌的前兆。”
孟云舒:“……”
她瞥了眼倪灵韵,让她放心。
百度是一个感冒都可以确诊为绝症的地方。
没让倪灵韵胡思乱想多久,刚量完体温,就叫到了她的号。
孟云舒扶着倪灵韵进了诊室,女医生带着高度框架眼镜,掌心一翻接过化验单。
“几个指标都阳性,白细胞偏离正常值。”
女医生拿着化验单看了看,又问倪灵韵的一些情况,蹙着眉说:“这是细菌性感染导致的,最好输几天液。”
“要住院吗?”
孟云舒问。
女医生写着病例单,“看你们,不过她这个情况有些严重,最好还是住几天院。”
从门诊出来,孟云舒电话铃声响起,见是主任的电话,肩膀夹着手机接听。
“小孟,你们班那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她边扶着倪灵韵的胳膊,边回答。
三分钟后,主任交代明天写份报告备案后,挂断电话。
-
急诊室。
她来得急,倪灵韵没有喝水的杯子。孟云舒去护士台要了一个。
回病房时,迎孟云舒面撞见脸上带伤的女人坐着铁椅上打电话。
“没事。苗承志食物中毒,老人家疼孙子,我没受什么伤。”
她大概是向家里报平安,怕家人听说不对劲,几秒后挂断电话。
学生食物中毒、脸上有伤……
孟云舒拿着杯子站在原地,踌躇了几秒,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纸巾放在她身边后。
回病房时,倪灵韵已经输上了液。
孟云舒正准备去给她接杯热水,突然被拉住胳膊。
“孟老师,我这几天能回去休息吗?”
“你家长在燕城?”
倪灵韵:“我小叔叔在。”
“行。”
孟云舒直直看向倪灵韵,“你打电话让他等会来接你。”
倪灵韵这会儿也顾不上腹痛,从兜里摸出手机,当着孟云舒的面打过去。
五分钟分钟过后,机械女音播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倪灵韵单手拿着手机,垂着头,像是被丢弃的小狗。
“孟老师,我小舅舅也在燕城。”
倪灵韵抬头,神色有些怪异,“但是我说我生病了他肯定不信,等会儿能不能你让他来接我?”
孟云舒:“?”
这真是你舅舅吗?
盯着倪灵韵期待的眼神,孟云舒只能点头。
这位小舅舅电话倒是比小叔叔接的快——
只打了两个就接了。
手机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塞进孟云舒手里。
她拿起手机,贴在耳边,那头不说话,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孟云舒清了清嗓,“灵韵舅舅您好,我是她辅导员孟老师。”
“啧。”
许是被打断睡眠,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透过电话,抨击耳膜。
孟云舒愣了一下,没想到倪灵韵小舅舅的声音这么年轻悦耳。
半晌,她继续说:“灵韵细菌性感染肠胃,现在在燕城人民医院输液,她怕您不信她生病。”
电话那头,十几秒没有回信,就在孟云舒以为电话被挂了,男声慵懒低哑。
“你是她室友?”
“不是”
孟云舒隐晦地看了眼倪灵韵。
这是有什么前科,才让她小舅舅如此不信她。
她想起今晚的闹剧,“灵韵舅舅不好意思。我工作没有做到位,让她在学校出事了。”
耳边只有微弱的风声,十几秒钟,孟云舒的心跳重重跟随时间跳动。
其实,今晚她做好了准备被家长问责。
男人:“她不是肠胃细菌感染肠胃吗?”
孟云舒怔愣地点点头,意识到对方见不到她的动作,她低低“嗯”了一声。
“那关你什么事?”
须臾后,他继续开口,“你逼着她吃的?”
孟云舒:“。”
被人理解触发的感动情绪戛然而止,她面无表情地回,“不是。我让灵韵给你说吧。”
倪灵韵接过电话,哼哼了两句。
一分钟后,电话被挂断,她笑了一下,对孟云舒说:“孟老师,我小舅舅等会儿来接我。”
“嗯。”
孟云舒把水放在床头,“记得回去好好写了交上来,小论文不查重,就是看大家的态度打分。”
“啊——”
倪灵韵瘪嘴,“孟老师,我就是出国混个学位证的。”
“你下午来找我的时候说过,”孟云舒说,“但你运气不太好跟你同学抄到一处去了。这些学生我都单独私聊他们重新提交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马上要期末考了,就算是出去混学历,挂科也不好申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