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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中的月亮⑧(1 / 2)

我在庆功宴当天病倒了,和大家说是热感冒。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场景,只听到很热闹,陆经理带着大家喊着潘生和梁安娜的名字,好像还在给潘生过生日。

没有提我的名字,是阿才替我给陆经理求的情。大家很清楚,是因为有了我才多了四百万的收入,但陆经理上报的时候模糊了我的作用,只说是我们三个人一起骗成了一千二百万的大单子。

梁安娜也许有些高兴,却来到了我住的地方,可能还是担心我的身体吧。她给我带了一块蛋糕胚,而不是甜腻腻的劣质奶油。

她是大都市高档写字楼出来的,猜测我可能不喜欢吃植脂末混合体,而蛋糕胚除了添加剂起码还有点面粉和鸡蛋。

其实她想错了,我小的时候连植脂末混合体都吃不起,我觉得它不健康,但并不是不喜欢或者难以下咽。有条件了选择就会变多,但我不会给食物划分三六九等。

没一会儿阿才来叫安娜过去,说陆经理找。她好像很高兴,我突然意识到这次成了一千二百万的大单子,远远超过了五百万好几倍,她以为自己可以拿着钱回家了。

也许她真的能回去。

如果她真的能回去,那就是我眼瞎,就当我自戳双目,我会认为陆经理是个说到做到的君子,他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潜质。

但我只有二百多度的近视。我没瞎。陆经理不会放她走,梁安娜该彻底清醒了。

阿才给我倒了一杯水,里面放了一块蜂蜜和几朵玫瑰花瓣。不知道他哪里找的蜂蜜和玫瑰,这些东西在这里,是真正的有价无市。

第二天一早阿才给了我一部不能联网的电脑,还有一个废弃的u盘,里面下载了两部电影,然后他一如往常地锁上门工作去了。

两部电影一上午就看完了。我已经生病两天了,我不敢再躺下去了,我怕我再休息下去陆经理会以为我不想干了。

我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奇特的感觉:明明阿才、潘生和安娜各有各的立场,我却觉得自己和他们三个同时绑在了一条船上。

这天晚上的时候我问阿才能不能再下载几首音乐。在这个园区里能真正意义上网而不是聊微信□□的电脑不多,我是完全没有权限操控的。我突然很想听钢琴曲,巴赫或者莫扎特都可以。

他迟疑着答应了我。我想只是下载几首曲子,放在u盘和不能联网的电脑里,对他来说应该也没什么。

第二天我就复工了,很赶巧,这是出门休闲拍照报平安日。潘生傻呵呵地在每一张照片里比着六做着打电话的姿势,我怀疑他在学梁安娜接电话。

到最后这个姿势感染了一大片人,可能是思乡情切但无法表露,假装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再大声喊几句666,仿佛自己还是国内逍遥自在的程序员们。

轻松一些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再过一天的早上,我接到了一项意料之外的任务,替一个小女孩去开家长会。

她叫陆月婷,是陆经理的女儿。这一千二百万的业绩赎了一个将女儿放在身边的机会。

我之前完全不会缅甸语,但人在绝境下是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的。短短一段时间我已经能完全听懂这边乡民说话了。

再退一万步,就算我不会缅甸语,我看得懂数字。在家长会邀请函的角落,隐隐约约写着一个“666”。

苏塔罗道666号。陆经理女儿的学校所在地,也是这个诈骗园区所在之地。

听说潘生最近担负起了教小学生算算数的任务,想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个讯息,正在想尽办法往外传递。

我只以为他是想表示“110”,没想到666还有这样一层含义。潘生在利用信息差,带我们出去拍照的是阿才,但对学校地址最熟悉的陆炳坤不会听到他大喊666。

我突然有了希望,也许警察就快来了呢?

但是坏消息比好消息来得更快: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币被发现了,所有人被叫上去开大会。

我大概看明白了,潘生在美元上写了字,梁安娜想花出去,但没成功。潘生写出了新程序,他以为狗推们被放回家了,于是把这张纸币给了其中一个狗推。

但潘生没想到这么多狗推竟是被三万块一个卖掉了,这张纸币辗转到了阿才手上。阿才知道不可能是我,我是不会有任何机会接触一个男性低级狗推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这张纸币交给了陆炳坤。

我心里恨,还不如是我。为什么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想着来问下我,让我尝试花出去。或者根本走不到这一步,因为我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这栋楼是园区,园区外面还是园区,没人会真的帮忙打电话。美元,他们甚至可能都不收。

我真想气得跳起来,又感觉到心好痛。我看到阿才闻了一下面色不对然后赶紧把纸币塞在了口袋里,可是这又怎么来得及,潘生和梁安娜都已经站出来了。

梁安娜在远远的对面,我离潘生近一点,但依旧差着两三个人的位置,我没法拉住他。我甚至不能表现出关心的样子。

梁安娜被翘掉五个指甲,潘生被打断了腿,然后他们都被拖下去了。梁安娜的指甲是阿才亲自动的手,还有那个狗推脑子里的螺丝钉。潘生的腿是被当初和他一起来的同事生生拿木棒打断的。

他们两个被拖走的时候都各自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可能承受不住他们的目光。

我没有任何办法,晚上的时候我问阿才,他并没有回复我。睡到一半,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夜晚静谧,我隐约听到警察局抓到了一个女人。一瞬间我睡意去了大半,抓着阿才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拉着他不让他走,他狠狠抱了我一下,然后用力挣开了我的手。

后半夜他回来了,少了一件衣服,却告诉我安娜死了,她被塞进袋子里装上大石头扔到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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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那天阿婷病了,发了烧,我送她去医院挂了水,然后把她接回来安置在床上。她的额头很烫,脸颊是不太正常的红,眼睑带动着又长又密的睫羽扑朔,可明明她还陷入睡梦中。

她可能还是良心上过不去吧,她也许觉得自己这次已经不能算帮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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