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拉住边柏青:
“你还当真啊!我只是开玩笑。”
边柏青捏着余津津的指尖,很诚恳:
“而我不是。”
“他们还给我打了票,很正式的样子。”
“当然。店里财务要跟集团对账的。我不能坏规矩。”
哦,不是随便拿啊。
余津津笑:
“你难道还要出钱吗?”
边柏青挑了下眉梢,故作玩笑:
“是哦,不然我成了带头贪污。一切都有规章制度的。你花的都是老公的工资哦。”
正蜜蜜窃窃聊着,边柏青的电话响了下,他接起来,嗓音又变得凝重。
接完电话,边柏青回头看了下车,神态已经陷入工作中的样子:
“我不能陪你吃午饭,估计晚上也够呛,所以弯道来看看你。”
余津津催他:
“你忙正事,不用管我。我有珠宝陪着。”
边柏青转过头,因不能陪她,笑有歉意:
“好。你再逛逛,喜欢什么,直接找金店经理。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余津津摇头:
“不好。我要锦衣夜行。”
他握着她的手,忽然垂脸到她肩膀上:
“好。等我回去,你只穿珠宝给我看。”
两人的眼神抹在一起,一时有些胶着,迷迷蒙蒙对视了一会儿,边柏青的电话又响。
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快步回到了车旁。
库里南发动,提速走了。
一个梦幻般的男人,像挤过时空隧道,穿越而来,只为和她说些甜蜜的废话,又被时空吸走。
争取来的时间,格外打动被讨好的人。
余津津也开着911回了父母家,准备把之前边柏青送的耳饰也带走。
贵重物品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家里,太不安全。
胡同边停着辆面包车,道窄,余津津只好把车停在离家门口有点距离的地方。
刚进家门,就看到余绍良在对着墙边的绿植撒尿,背对着余津津的方向。
余津津忍不住骂起来:
“余绍良!你他妈是狗吗?”
余绍良不妨头,被吓了一跳,抖着身子,提上裤子。
他回头也不客气:
“你有病?吼什么?”
本来挺好的小院子,市区里这样格局的房子并不多,却不好好珍惜。
余津津中学时候种的玫瑰花,长势特别好,却被家里和一个个来打牌的男人们的尿碱烧死了。
余津津气得指着赖唧唧的绿植:
“你都把它尿死了!家里没厕所吗?你是狗?随地撒尿!”
余绍良不悦,准备走人:
“你有病!整天见不到人,一回来就咋呼连天。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撒尿!一边去!”
被抓个正着,还不改进,气得余津津对着余绍良就是一脚。
余绍良被踹了个趔趄,气得顿了顿,疯一般上前,要还手。
余津津直接踹了余绍良的裤·裆。
余绍良蹲在原地,过了半天,能骂了还不能起身:
“你妈个比的余津津!下死手啊!”
妈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余绍良捂着裆在地上,张皇失措,都变了声:
“吵吵什么!你弟弟解个手,值当你下死手吗?你娘的小表子!伤我们家命根子!”
余津津发了狠,上前,指着余妈:
“你在家?你不聋?你听见你儿子为什么挨揍了?他骂我妈个比时候你聋不聋?”
余妈心疼地扶儿子。
余绍良没好气甩了妈的手,咬着牙骂余津津:
“等我一会儿扇你!”
气得余津津走过去,又是一脚。
余绍良咬着牙,挣扎着起身,拨开余妈要拉的手,对着余津津就是掌力十足的一个耳光。
但被余津津眼疾手快躲了。
她往屋里跑。
余绍良追进来。
在余津津往楼梯上跑的时候,余绍良抓住了她的长发。
余绍良一手揪住余津津的长发,一手扇巴掌。
余津津被结结实实打了两个耳光,头昏眼花,被余绍良死命推在墙上。
墙上挂购物袋的钉子刮破了余津津的头皮,她觉得有絮絮痒痒的爬动。
流血了。
余津津摸了一把,满手是血。
余绍良被余妈拉着,他才住了手。
余妈看见了余津津满手的血,拉着余绍良往外走,劝哄儿子:
“你也出气了,不算吃亏,别再计较了!我给你钱,你先出去散散心。”
余绍良在院子里,居然担心:
“姓边的要是知道了,找他揽工程的事,还能成吗?他不该那么上心一个女的吧?”
余妈窸窸窣窣的交代儿子:
“你先出去,别管了!她是你姐姐,待会儿我劝劝,哄两句,就好了。你别吃心啊!不行你就去诊所看看裆,没踢坏吧?”
这是背着自己时候的妈。
和书上歌颂的母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余津津望着手掌上的血,在凝固。
血凝固,她的心也在凝固。
余津津觉得后脑勺的血,止住了,转身,准备上楼。
她抖着嘴唇,不停重复,让耳朵知道自己还活在人间:
“我是来拿东西的,我是来拿东西的。”
楼梯上,余绍馨站着,望着余津津。
余津津死了的心,还能感觉到一丝疼:
“馨馨,你也在家?”
余绍馨垂着睫毛,和流·产在床时那样无助的表情一样,低声:
“姐。我,我刚才没听见。”
只要儿子不吃亏,做妈的永远听不见女儿的无助。
妹妹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