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一串“哼哼哼、呃呃呃”,手脚抽搐。
余津津俯身过去。
这世上,要论顽强,还得是女人。
余妈脚下再软,但看到余津津拿着刀朝儿子去了,一阵怪叫哀嚎爬起来了。
余绍良吓得蜷缩,颤声尖叫,原地打转躲着笑容狰狞的余津津。
余津津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余绍良。
“我永远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你罪不至死。你打我,属于家庭矛盾。别动了,再动,我很容易没耐心,误杀了你,你也有责任。”
余绍良嘴唇发白,瞳孔放大,呆呆望着曾经扇过很多次的姐姐,发不出任何声音。
余津津揪住余绍良的头发,下刀子。
把他头发上片出一个大窝子。
余津津随手把余绍良的碎发扬在岸边。
因背对着余妈来的方向,余妈没听见儿子的动静,以为余津津在杀自己儿子,她连哭带嚎:
“你娘个小表子,当时你弟就该打死你!我儿!我儿!呜······你娘个······”
余津津站起来,把刀子使劲抛进湖里。
余妈歪歪扭扭跑过来,扑跪在余绍良身边。
她捧着儿子的脸到胸。
“好儿!乖宝!你没事吧?”
余绍良看了妈很久,才从惊吓中认出自己妈,歪进妈怀里。
“妈——”
母子平安团聚,搂着哭成一团。
余津津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无纺布绕一圈的围城内。
余妈咬牙切齿抬头,恶毒望着余津津:
“你也别太得意!还没王法了!看我叫边总收拾你!”
余津津作哀痛的表情,颤声:
“妈,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你们家想住二层楼,也没有呢。”
余妈搂着儿子,下巴靠在儿子额头:
“放你娘的屁!”
余绍良缓过来了,马上想着算账:
“妈,刚才不是说有律师来了吗?我们跟她打官司,我不能吃这么个亏!”
余津津站直,伸出手腕,作被拷状,谦虚:
“你们不提醒我,我都不知道还有律师来了。只进去一个薛永泽,我觉得不过瘾!”
余妈:
“小人得志!看你疯疯癫癫这个样子!”
余津津收起双腕,正色:
“你总是说,要不是带着我,或者我死了,你的人生会顺畅许多。曾经,我也内疚,为什么我要出生,拖累了你。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想办法叫我姓余,这样,你们可以跟寄生虫一样,靠着我,有房子住,有厂子开,有马场可以观光。”
余妈别过脸,装听不懂。
不停捋儿子的头发,抚抚他的脸。
余津津看着妈和弟弟,眼神里的光晕成夕阳西下似的悲哀。
“以后,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康庄大道。不来烦我,今天也算是最体面的告别。”
余绍良朝余津津发狠:“你等着!”
又朝妈:
“边总既然敬你和我爸的长辈身份,你要给我主持正义!”
余妈乖儿子:
“放心,放心!我好儿!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不信边总有父母,他敢不认这个道理!”
面包车彻底沉湖,余津津的心,也沉下去了。
她摇摇头,无言,上车。
霸道率着高尔夫球车走了。
围城外的温泉旁樱桃树下,余津津穿着戴樱桃胸针的套装出现了。
边柏青即刻起身,递过一个酒杯。
“当——”
他就势碰了下她的杯子,与她相视一笑。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运动衫上的黑白棋子胸针。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布局好了。
边柏青要仰头喝下的时候,被余津津挎过胳膊。
没喝成的交杯酒,今天成了。
下半场,才要开始。